的都是冷。
程屿回头看诚正集团这几个大字,昏黄的蒙在一股水雾中,渐渐的,就像他的心一样,变得再也不清晰了。
程屿来到江清梨的病房,看她小小的一只窝在被子里,脸色白里透着淡淡的蜡黄。
肝不好,皮肤发黄是常态。
今晚是江启留在这儿守。
白天应该已经见过黎清清他们夫妻了。
大概是商量过了,等江清梨的病情好些,病情稳定些,一家人再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
“江叔。”
“程屿,你来了?”
江启在床头柜边搭着一叠木条,作为建筑师的基础游戏,无聊时打发时间用的。
程屿点点头:“我叫陈凛送您回去休息吧。小梨这里,我守着就行。”
“好。”
江启疼爱地看了看床上的女孩,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积木,噼里啪啦掉一地。
两人一个手不方便,一个脚不方便,捡了很久,才狼狈地把乱摊子收拾好。
“留这儿放着吧。”
江启说,留着给她们打发时间,晓幽过来的时候,会跟江清梨一起玩。
“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个新闻。”
江启推着轮椅慢慢往病房外走,说话的时候,只稍微
停了下动作,却并没有回头。
“是。”
程屿并不否认。
江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他在乎的并不是夏真乔到底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他在乎的是程屿为了江清梨,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阴雨连绵,太阳升起得不明显。
程屿在江清梨床边一直守到天已大亮,才听到耳边朦朦胧胧有人说话。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夏真乔被人千刀万剐,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肉。”
“她一直在求饶,说她错了。希望我能放她一马。”
“那时候,我手里攥着一把刀,只要一厘米,就能刺进她的心脏。可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我到底有没有下手,只记得一道白光,像白光,又像翅膀……”
“然后,我就醒了。”
江清梨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睛眨着看向天花板。
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润进了枕头。
“没有。”
程屿拉起她的手,凑到唇边轻吻。
“你不会下手,你不会脏手的。”
“你看到的白光,或许是江老师在阻止你。”
“相信我,小梨。”
江清梨的手轻轻抽了一下,反过来扣住程屿的五指。
很凉,很紧。
“程屿,是你做的么?”
程屿顿了顿,刚要开口,却被江清梨一把按住了唇。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等我病好了,我想去看她一眼。”
“你陪我去吧。”
……
江清梨养了大约十天才出院,萧誉吩咐说,她现在的情况只能靠将养,不能受刺激,也不适合特别高强度的运动和工作。
程屿想要让她住到自己的别墅区,但江清梨拒绝了。
她还是想要到蓝晓幽那里去蹭,跟姐妹在一起,似乎更放松。
蓝晓幽也表示,小梨现在身体
不好,程总你可不要乱来。
还是住我这里吧,我放心。
程屿简直无奈,怎么把他形容得像个不知轻重的牲口一样。
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样呵护江清梨么?
“我是觉得我那边可以安排专人照顾你们,现在小梨刚手术,你和金源也都在养伤,你们三个人在一起,怕是连一碗汤都很难煮出来。”
蓝晓幽翻白眼:“左肩膀里打了一堆钢钉的人没资格说这话吧?”
“让一下,鱼汤好了。”
这时候,秦书贺端着一个砂锅从厨房里出来。
对不同程度折损的三人来说,想要绕过这样一碗滚烫的汤,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门铃响了,是陶镌和陶媚一起过来的。
“听说这里伤员很多,我们觉着一间一间病房去拜访可太麻烦了,等你们聚在一起正好。”
陶镌把一大捧鲜花交给蓝晓幽,让她找个地方去插起来。
然而蓝晓幽拿到花的瞬间就开始打喷嚏,很明显是对花过敏的厉害。
“还是我来吧。”
金源接手过去,顺便吐槽一句:“我见过的比晓幽过敏还厉害的,也就只有江老师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点怪。
但江清梨却第一个站出来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