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距离她脖颈大动脉不到半厘米的距离里,她要是想杀了她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对了,我正想问你刚才的事呢。”
夏真乔整了整吊坠,故作若无其事道。
“小媚怎么说你是我派去盯着阿屿的?还说什么跟白若有关系?你认识白若?谁让你去跟小媚打听这些事的啊?”
一连串的四个问题,句句直逼江清梨的心理素质。
“乔姐,可能是我多嘴多问了几句话,让陶小姐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
江清梨咬了下唇。
夏真乔自镜子里深深瞄了她一眼,摆弄着手里的首饰盒,开开合合。
“别不好意思啊,说说嘛。先说事,对了错了不急着道歉。”
“我是觉得……程总买的那幅画,有点问题。”
江清梨说。
“画?!”
夏真乔把玩着首饰盒里的半块平安扣,眉头蓦然一顿。
而与此同时,江清梨的表情也僵住了。
那个平安扣!
怎么那么眼熟!
夏真乔一身珠光宝气,穿着连衣裙,戴着流苏耳环和铂金项链,这一套打扮风格是她的日常。
这种中式的平安扣,好像跟她的气质有些格格不入吧?
怎么会随身带在首饰盒里呢?而且……
为什么只有半块?!
“小梨?”
见江清梨迟迟没有回过神,夏真乔主动叫她:“怎么了,继
续说啊。”
江清梨赶紧点头:“哦,就那幅画,在天使爱福利院周年庆上,程总画了两百万拍卖下来的。”
夏真乔嗯一声:“我知道,其实那就是一种变向的慈善捐赠而已。阿屿平时又不喜欢油画。”
“乔姐,我是无意中听到程总跟陈秘书说起的。”
江清梨故作诡秘地看了门外一眼,明知道没有人,她是故意让气氛变得瘆人,逼迫夏真乔深信自己的动机罢了。
“他说这幅画的笔法他认得出来,是一个叫白若的女人画的。他还让陈秘书去查,说什么都要找到她。我以为……这个女人……”
夏真乔深吸一口气:“你以为她是阿屿的情人?”
江清梨红了红脸,不应声。
“小梨,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在我身边做眼线,我叫你来夏商实业,纯粹是因为看好你机灵又能干。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什么?”
夏真乔若有所思道。
江清梨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乔姐你误会了。我……我是想,想讨好你来着。”
“我明白,你是想对我表忠心。你怕你表弟跟你朋友之间的恩怨,最后会让我迁怒殃及到你身上。”
“乔姐,我朋友元宝还年轻,不懂事。他一时咽不下这口气,跟章公子结下了梁子,最后弄成这样,还害得您和程总差点闹矛盾。”
“那不是你朋友的错。是我表弟咎由自取,他从小被家里宠坏,毫无下限。我看他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因为我哥走得早,他在我家算个什么东西?”
夏真乔说起章北麟的时候,那态度口吻,厌烦不耐的样子,明明不像是假装的。
江清梨觉得有点想不通了。夏真乔明显并不如自己之前以为的那样,很在乎这个表弟,甚至也不如她想象的那样,很在乎那个姨妈。
现在姨妈死了,表弟还在牢里。她看起来
似乎也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该工作工作,该娱乐娱乐,该恋爱恋爱嘛。
那为什么会在当年章北麟犯了那么不像样的畜生事的时候,牟足了劲儿处心积虑地帮章北麟压下罪证,不惜害了那么多人?
她是夏家的千金大小姐,是夏之陌的妹妹。她喜欢程屿,她跟陶镌跟萧誉这些富家子弟几乎是在一个圈子里朝夕相处长大的。
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富二代们,一般都拥有良好的家教,极正的三观,甚至是社会责任感。
至少在江清梨看来,他们跟章北麟那种娇生跋扈,不学无术的暴发户二代完全不是一种生物。
从丛林法则的鄙视链来看,程屿他们站在最顶层,甚至连许遨这种平民出身,靠自己争身价的创一代,都无法真正跻身圈层。
像章北麟这样的,更是应该受到鄙视,甚至沾都不愿沾一身的“狗屎”,夏真乔是疯了么?
她哥,她爸妈,甚至她喜欢的人都弃而远之的人,她为什么要上赶子去帮?不怕惹一身骚么?
为了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混蛋,她不惜逼死一个无辜的品学兼优的男生,不惜毁掉一个无冤无仇,热情善良的女老师。
或者,是她有把柄在章北麟手里?又或者……在杜晓惠手里?
江清梨的眼神渐渐变了,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被正在看镜子的夏真乔捉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