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梨看一眼手机,梨涡浅浅勾出一抹得意。
「学长,我在想,球什么时候能进洞呢?」
程屿眉峰一紧,喉结重重咽了下去。
「贵宾休息室,102」
……
散乱的衣物,颠倒的身影。
夕阳褪去余韵,窗外的光线打出阴阳交割的分界。
程屿故意用了背后的姿势,可怜江清梨那一双受伤未愈的膝盖,饶是咬牙强忍着,起身时也已是蹭得血淋淋。
程屿洗澡出来,看她正吃力地换衣裤。
小腿小心翼翼地蜷着,痛得忍不住皱眉,偶尔呼哧几声。
“现在知道疼了?”
程屿看得有点揪心。
他有晕血症,并不太敢直视伤口这一类的。
再加上昨晚夜深光线暗,他也确实没有注意到江清梨摔得有这么严重。
“反正学长一向不会怜香惜玉,我习惯了。”
江清梨扬起脸,眼睛还是笑眯眯。
程屿哼了一声,“看来还是不够疼,刚才舒服的时候,没见你有一点求饶的意思。”
“非要我爬不起身,租轮椅坐下来,程总才会觉得自己够强么?”
江清梨拢起头发,依旧笨笨拙拙地重新扎了个马尾。
从旁边捡起一条领带,她大大方方地绕到程屿身后,双臂攀上他的肩膀。
“省省吧。”
程屿抽走领带,嫌弃她笨。
自己的头发都扎不好,还想着服侍男人打领带?
回头捏个死结,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小狐狸精手里。
“周六约的岑总,你就不用
去了。正好在家养伤。”
听程屿不冷不热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让江清梨很是诧异。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程屿心里憋着邪火,一眼看不到这女人,就要在外面不安分地勾三搭四。
无论什么年龄,专业,性格,仿佛只要跟她扯上关系就甩不掉!
江清梨想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觉得,我刚刚接触了许遨?所以你怕我跟他透露了什么,所以干脆不敢让我再见岑总了,是不是?”
程屿冷冷瞥过一眼:“你可太抬举你自己了,一个小小的秘书,犯得着让我戒备警惕成这样?况且他岑建俊也未必有什么了不起。离了世家万代的诚正,依然是诚正。但不买诚正账的世代万家,你看他有多大的胆子跟姓许的穿一条裤子?”
“呵呵呵。”
江清梨笑着弯了弯腰,像只八抓鱼一样扑贴到程屿背上。
“学长,我怎么听都觉得你好像是在吃醋啊。先是许总,然后是岑总?你们男人之间的雄竞,年纪差异那么大?那岑总都能当我爹啦!”
程屿锁着眉头,拎着江清梨的小细胳膊,把她从身上摘下来。
“耐不住你这种人饥不择食。”
程屿咬咬牙。
“那这么说,我得好好择一下食,安心留在你一个‘食儿’身边,就对了?”
江清梨摇晃着小脑袋,笑容像一抹漩涡一样,把程屿再次漩了进去。
程屿偏开目光,轻咳两声。
“少说这些废话,我警
告过你,别玩砸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我真的没有在玩嘛,我认认真真跟你一起工作,帮你拉项目,也是认认真真想跟你结婚的。可你又不肯跟夏真乔分手……还要这样吊着我,欺负我,咱俩到底是谁在玩火嘛。”
江清梨一秒变脸,嘤嘤出腮边的两点红,“呵,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程屿看她一眼,那泪珠就跟不要钱似的,顷刻滚过俏美的脸庞。
她哭起来的样子,其实比笑好看。
就算是假的,也有一种入戏三分梨花雨的天生媚骨。
程屿想。
如果江清梨是真的为某人,某事,发自内心地哭,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小梨?你在么?你在哪间?”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外面突然响起了急切的招呼声。
是秦书贺。
“秦——”
江清梨刚想应声,却被程屿一把揪住马尾,拽了回来。
同时,他将大手从江清梨身后伸过去,不由她挣扎便捂住了她的口鼻。
那去而复返的古欠望,堆积在程屿胸腔中腹。
因征服而扩散,因嫉妒而膨胀。
说她男人多,她还真是给面子?
跟走马灯似的,见天轮个不停?
“程——”
趁着程屿单手解皮带之际,江清梨原是想趁机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