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嘲讽一笑:“粮草?你能拿出粮草来给本王?”
“妾身自然没有这个能力。不过王爷不在的这段时间,妾身伺候过拓跋将军……”
她说出这句话时,看到梁王神色明显带着怒意,她心里一阵畅快,这才慢悠悠继续说道,“妾身得知,拓跋将军近来和一名来自富都的商人交好。这位商人来头不小,门路极广,他带来了最好的银骨炭,拓跋将军赞不绝口。想必粮草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
听到这话,梁王有些被说动了。
带兵打仗的人,最缺不得的就是粮草。
其实此次他们返回北陵,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埋伏太子江轩。
他们一路攻打,看似势如破竹,实则粮草早就消耗殆尽,根本守不住攻下来的城池。
更何况,江轩如今手里有谢家兵马,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梁王只能以退为进,先在北陵设下埋伏,等太子的兵马一到,便将其一网打尽。
至于杀了梁王妃她们,对梁王来说,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当然,为了不暴露真实目的,迷惑太子,他们当然要对外宣称自己是为了清除污点才折回北陵的。
“什么富都商人,让他跟本王见上一面!”梁王急切地说。
“那位富商在王爷抵达北陵后,便由妾身安顿好了。王爷若想见他,需答应妾身一个条件。”
“你要什么?”
“妾身想要王爷放我们一条生路!”梁王妃直视着他。
“不可能!”梁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们当过娼妓,根本没有资格活着!”
“王爷!”梁王苦苦哀求,“妾身知道自己和儿媳们愧对皇家,可孙女们何罪之有?儿媳们这些日子忍辱偷生,全是为了护着她们几个孩子长大。王爷若真容不下我们,就对外宣称我们已死,让我们隐姓埋名苟活于世吧。求王爷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想都别想!本王可以……晚几日再处死你们!”梁王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
梁王妃彻底怒了:“王爷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当初若不是你没带我们走,离开时又故意带走了大部分兵马,我们又怎么会沦为北国人的俘虏?如今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
梁王脸色一变,恼羞成怒:“带走你们?本王是去带兵打仗!带你们这些妇孺算什么?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命不好!”
梁王妃冷笑起来:“王爷,您带走了自己最宠爱的姬妾,却没能力带走自己的发妻和孙女,这事若是传出去,王爷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梁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故作镇定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姬妾,没有的事!”
“是吗?”梁王妃冷哼一声,转头示意大世子妃。
大世子妃心领神会,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后,用力拉出一个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人。
那人衣着朴素,面容白净,分明是个眉清目秀的“公子”。
三名世子定睛一看,这不是伺候在他们父亲身边的小厮吗?
梁王看到那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大世子妃一把扯下“他”的帽子,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原本眉清目秀的“公子”瞬间变成一位貌美娇娥。
梁王妃上前,一把扯开她口中的破布。那女子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梨花带雨地哭喊道:“王爷,救救妾身……”
声音娇滴滴的,我见犹怜。
梁王顿时慌了神,他昨夜睡得太沉,忘了将马车里的宠姬带回房中,没想到竟被梁王妃寻了出来!
梁王妃看着脸色惨白的梁王,冷笑一声,转向三名世子。
“看吧,世子们!你们敬爱的父亲,让你们抛妻弃子,孤身犯险,自己却带着宠姬寻欢作乐,怕被你们发现,还让她女扮男装!他口口声声说为了霸业牺牲血亲是无奈之举,实际上他早就盘算好要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另觅新欢!这样的父亲,若是真让他登基为帝,你们觉得他会善待你们吗?他能善待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吗?”
梁王顿时勃然大怒:“佩慈,你不要挑拨离间!”
三名世子目光齐刷刷看向梁王,有震惊也有愤怒:“父亲打战行兵,为何带着宠姬?”
梁王眼见谎言被拆穿,情急之下,编造了一个理由:“她……她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担心她的安危,才带她一起离开的!”
见他试图用这个借口来掩盖自己的荒唐行径,梁王妃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王爷,行军打仗,刀剑无眼,带着一个怀孕的妇人,岂不是更加危险?况且,我已经找大夫为她诊过脉,她根本没有怀孕!”
梁王妃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尖锐地撕开梁王虚伪自私的嘴脸。
“王爷,您带着她,并非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