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已落下。
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点燃了空气中的某种渴望。
他的吻霸道却温柔,带着一丝生涩的试探,与上一世粗暴掠夺的啃噬截然不同。
苏凝芷的心跳乱了节奏,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撩拨着她的心弦。
唇舌交缠间,她被他压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他的青丝与她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十指紧紧相扣,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骨血之中。
两世为人,她都从未被人如此温柔又热烈地吻过,这种陌生却又令人沉醉的感觉,让她不禁沉沦其中。
上一世,谢淮安每次入宫折辱她,总会在她身上留下斑斑咬痕,比起他的唇,她更加深谙他利牙的滋味。
她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浓情蜜意,他只会用最粗暴的方式发泄他的恨意。
直到苏凝芷快要窒息,谢淮安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气息不稳地打量着她酡红的脸颊。
她眼中泛起难耐的水泽,一副春色撩人的模样,看得他心痒难忍。
他哑着声音,低声问:“本王的吻和银两,王妃更想要哪个?”
苏凝芷对上他那双多情滟潋的桃花眼,下意识揪住身下的被褥,低声道:“还是……银两吧!”
谢淮安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王妃还真是……不解风情!”
他赌气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眸,不再看她。
床上还弥漫着未来得及散去的旖旎气息,苏凝芷两颊依旧绯红,心里却早就一片冷清。
满心算计男人的吻,哪有银两来得实在?
苏凝芷默默躺在床上,阖上眼眸,身心俱疲。
大概是今日爬山路太过劳累,她很快进入梦乡。
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又是一场噩梦。
梦里她怀着身孕,被苏锦月手持金钗狠狠扎进胸口,血流如注,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意识消弭的那一刻,她听到门被猛地踹开,有人冲进来将她紧紧抱起,声音里满是慌乱和恐惧:“芷儿,芷儿!”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
许是出现幻觉了吧?
谢淮安可从未这样唤过她。
再次醒来,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檀香味,她一睁眼就对上谢淮安那双深邃的眼眸。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苏凝芷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心中那股熟悉的恐惧和悲伤再次涌上心头。
直到现在,她依旧对上一世的死无法释怀。
“臣妾失礼了。” 她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谢淮安漆黑的瞳孔宛如黑曜石,隐隐透着些许探究:“到底梦见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臣妾梦见……梦见有人死了。”
“什么人?”
苏凝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梦里死去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那也是谢淮安的孩子……
谢淮安见她欲言又止,便知道她心中有事隐瞒。但他并没有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下床。
苏凝芷见状,也不便继续赖床,连忙起身。
谢淮安的目光原本落在苏凝芷身上,可眼角余光却不经意地扫到了床褥上的一抹鲜红。
那抹刺眼的红色,如同在雪地上绽放的红梅,却又透着一股不祥的意味。
他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殆尽,语气急促地问:“床上怎么会有血?你哪里受伤了?”
苏凝芷的脸倏地涨得通红,难怪醒来她就感觉小腹一阵阵胀痛,原来是来癸水了。
“臣妾该死,污了王爷的眼,臣妾现在就处理!”她慌忙收拾被褥,却被谢淮安一把攥住手腕。
“你到底哪里受伤了?”他紧紧地盯着她问。
“臣妾没有受伤,臣妾只是来癸水了。”她两颊臊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是癸水?”谢淮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凝芷瞠目结舌:“王爷不知道吗?”
“本王应该知道吗?”他反问。
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没想到上一世在床第间花样百出的谢淮安,弱冠年纪竟还不知道女子每月一次的癸水。
也是,他自幼体弱多病,世家公子纳通房娶侧室的年纪,他在卧床养病,不懂这些也无可厚非。
一时间,苏凝芷竟不知如何作答。
见她一直不说话,谢淮安似乎有些急了,指着被褥上的血迹:“那些血,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臣妾没受伤,您不用担心。”她有些难为情道,“能不能麻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