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阳洒在雕花车窗上,映照着车内富丽堂皇的摆设。
回门当日,谢家备下八大马车的回礼,琳琅满目的珍宝绸缎,无一不彰显着王府对苏凝芷这位王妃的重视。
马车驶过繁华的京城街道,引来无数百姓驻足观望,苏凝芷端坐车中,想低调也难。
谢淮安就坐在她身侧,起初还强撑着正襟危坐,可没一会儿,他便半阖起眼眸小憩起来。
苏凝芷知道,他体内的蛊毒无时无刻蚕食着他的精气神,让他极易疲惫。
上一世那个时时凌辱蹂躏自己的人,此时竟是这般脆弱不堪的模样,她心底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或许,在他羽翼未丰之时对他好一些,等他日后君临天下,也会念着自己这份好,给自己一条生路吧?
这般想着,苏凝芷轻轻靠了过去,让谢淮安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睡得安稳些。
谢淮安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肩膀,仿佛在梦中找到了依靠,呼吸也变得平稳均匀。
马车忽然一阵颠簸,睡梦中的谢淮安只觉得脸撞到了什么香软的东西,耳边响起女子低低的呻吟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苏凝芷身上,而刚刚自己的脸撞到的是……
谢淮安呼吸一窒,俊脸瞬间涨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苏凝芷从未见过他如此羞赧的模样,明明上一世,他深谙鱼水之欢,即使在床笫之间也是从容自若,更别提脸红了。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让她不禁有些好笑,忍不住多看了谢淮安几眼。
他被看得愈发不自在,恼怒地别过脸去,仿佛被人冒犯了一般。
马车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暧昧丛生起来。
苏锦月今日特意早早来到相府门口迎接,一袭华服衬得她贵气逼人,身旁的三皇子江渊亦是气宇轩昂,二人站在一起,宛如璧人。
然而,当看到那八辆满载而来的马车时,苏锦月脸上得意又挑衅的笑意瞬间凝固。
看到苏凝芷与谢淮安并肩从第一辆马车上走下来时,她眼中的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谢淮安虽体弱,但容貌极其出挑,便是苏锦月也忍不住频频侧目,眼热得紧。
上一世,谢淮安以体弱为借口,没有陪苏锦月回门,就连回礼也是让下人草草准备,连两辆马车都没装满,压根没把她这个靖王妃放在心上。
这一世,苏锦月回门时特意让三皇子备了四大马车回礼,本想在苏凝芷面前耀武扬威,却不想谢淮安不仅亲自陪苏凝芷回门,八大马车的回礼还如此浩浩荡荡,一时风头无两。
苏凝芷将嫡姐眼中的妒火和难堪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行礼道:“臣妾参见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妃!”
“免礼!”三皇子江渊看到谢淮安,脸上堆满了笑容,“靖王爷也来了?最近身体可好?”
“谢殿下挂心。”谢淮安淡淡回应,神色清冷疏离。
出身卑微的三皇子,既无强大的母族支持,又不为皇上所喜,面对手握重权、深受帝王宠爱的谢家,自然有结交之心。
“靖王爷,我听说宫里有位德高望重的御医,医术了得,改日我请他上靖王府给靖王爷看看如何?”
三皇子这幅近乎讨好的模样,自然让苏锦月心生不满,她狠狠剜了他一眼。
简单的寒暄过后,四人一同走进了相府。
苏丞相招呼两个身份尊贵的女婿去正厅下棋品茶,周氏则拉着苏锦月的手嘘寒问暖。
苏凝芷准备去宋姨娘的院子,忽然被苏锦月叫住。
“妹妹怎么急着走啊?都出嫁了,就不能一起说些体己的话吗?”
她脸上带着笑,可苏凝芷却从她的眉梢眼角看到了隐隐的恶意。
“姐姐想跟我说什么?”
“靖王爷看上去体弱至极,怕是没能和妹妹圆房吧?往后人生漫漫,妹妹可怎么办才好呢?”苏锦月掩唇轻笑,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苏凝芷神色不变,反唇相讥道:“瞧姐姐说的,就好像姐姐跟三皇子殿下圆了房似的!”
苏锦月像是被戳中痛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周氏见状,沉着脸道:“你胡说什么?三皇子身体健硕,怎么可能不和你姐姐洞房?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苏凝芷神色浅淡:“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母亲问问姐姐不就知道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留给身后那对母女。
“苏凝芷,你给我站住!”苏锦月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拦住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苏凝芷也没打算隐瞒,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姐姐既然这么问,想必心中已有答案。怎么,你以为抢走我的姻缘,这辈子就能得偿所愿吗?事实恰好相反,这一世你选的,是一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