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叔,您怎么来了……难道?”
“我是来通知你,抽签结果出来了,今年给山君的供奉由你家出!”
“我家出?”
“对!你在三合村生活多年,是时候为村子做出贡献了,别想着耍花招……山君怒火,不是你我凡人能承受。”
“我的父亲、兄长、未婚夫都被山君给吃了,早已无依无靠,还能耍什么花招,用我的死亡换取村子一年安宁有何不可?”
“你不是背回来个外乡人么!”
“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或许你应该找个人嫁了,为村子多生几个小孩。”
……
恍恍惚惚,姜恒听见男女对话。
男的声音沉重,疾言厉色地威胁,女的心惊胆战,抽泣哽咽着哭诉。
“唔~”
低声梦呓着,姜恒吃力睁开双眼,被映入眼帘的陌生环境整懵了。
他躺在床榻上,阳光穿透碎木块拼凑的墙体,尘糜在光柱中雀跃。
‘我在哪?’
‘不是搂着妹子吃火锅吗?’
姜恒疑惑起身,迅速打量环境……
“呀,小哥你醒了啊……”
脚步声传来,一名女子端着陶碗走进来。
女子面容白净,容貌清秀,衣着朴素,其上满是补丁,干净整洁,身材倒是丰腴。
能听懂她说话,可以沟通……心中稍定,姜恒问道:“表嫂,我怎会在你家?”
女子愣了下。
很快反应过来是称呼自己,站在床榻边,声音柔弱,“你昏倒在我家菜地,是我将你背回来的。”
“谢了,表嫂,”姜恒松了口气,这人看起来还是比较和善,当然看人不能看表面,回想起刚才恍惚中所闻,主动提及,“刚才听你们说什么山神、供奉?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
年轻且丰腴的表嫂瞳孔不自觉放大,“妖怪肆虐天下,雄踞五湖四海,以人族为口粮,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手握权势的帝王,都无法庇护凡人!”
她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却给姜恒带来了极大冲击。
“你是说妖怪、仙人、帝王?表嫂,你脑袋没病吧?”
姜恒发现事情不对劲,从床榻上猛然起身,光着脚夺门而出,站在院子内眺望八方。
山明水秀,空气清新。
忽然间,他看见庞然大物,振翅而过,留下一道恐怖的航迹线。
根本看不清真身,但是宛若乌云,遮天蔽日,甚是恐怖,形体很庞大。
山脉深处,传来震荡山林的咆哮,惊起飞鸟成片,威势慑人,莽荒气息扑面而来,一派原始苍茫的景象。
近处,是田园风光般的荒野山村,鸡鸣狗吠,似乎很和谐。
‘有人监视这里?是在监视我!’
姜恒心中不安,一度怀疑自己被绑架了,脑海中思绪纷飞,又重新回到房间。
“他们想把你送进山中,供奉给山君,以获取那头山君允诺的一年安宁。”
表嫂坐在床榻前,泪眼朦胧,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我不想害你,等深夜时分,就把你悄悄送走。”
“表嫂,你能和我说说这个世界吗?”姜恒站在门口,神色不自然,内心有着更深层次的猜测。
“嗯。”年轻的表嫂点头,尽量让语气稳定下来。
高柳县,大运王朝的边陲县城,其上梓潼郡位于山水交汇地,故境内多妖怪横行。
此处是高柳县下一处偏僻小村,常年为山君欺压,供奉童男童女方可换取一年安宁!
“等等……童男?”
姜恒咀嚼着词语,自己早就成年,也不是男童啊。
可忽然间——
他怔在原地,低头看去,手臂和脚掌白白嫩嫩,又细又小,眼中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深层次的猜测被证实,只是过程中返老还童了,重回少年时的状态。
“嗯!一个男童或女童,供奉山神就可换取一年安宁,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很划算的买卖!”
年轻的表嫂悲凉开口,当初,她父亲不愿她兄长成为供奉,独自进山去和山君厮杀,最终被山君吞吃,三合村当日便将他兄长、未婚夫捆绑送入山中,这才平息山君怒火。
“所以,你的那些邻居,就准备那我作为贡品?”姜恒苦笑。
“对不起……”
表嫂站起身来,趴在床榻前,弯腰弓身,从床底取出个木匣子,将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本泛黄发旧的书籍,递给姜恒,神色颇为复杂,“小哥,这是我父亲、兄长生前所练的武功,你拿着或许有用。”
“碧海潮生锤!”
姜恒接过,看着封面上的武功名字,内心五味杂陈,山神为祸十里八乡多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