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想起一事,急忙道,“这是我姐姐肖洛的庄子,不是我的!”
说完她转身四处寻找,果真看到站在远处,对她似笑非笑的肖洛。
肖晴一下子灵醒起来,手指肖洛,大声指控,“易荣庄本是肖洛的嫁妆,父亲把易荣庄送给我姐姐,不是我。我不知道庄子里有银矿。”
真是一对相配的狗男女。
甩锅的技能与生俱来。
肖洛乍然被点名,也不恼,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她缓步走到孙庆谦面前,轻轻福身,娉婷优雅,有礼有节,“孙大人安好。”
孙庆谦见其从容绰态,稳重娴雅,一派巾帼不让须眉之势,令人不由肃然起敬。
他双手抱拳,回道,“将军夫人安好。燕二夫人所言,是否真实?”
肖洛回道,“她说得对,也不对。”
孙庆谦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肖洛继续道,“起初父亲的确将易荣庄作为嫁妆,随我一同嫁入将军府。但是在回门之日,因妹夫于逢身体不适,需用到易荣庄的天然温泉,于是我便将易荣庄与晴妹妹的一处庄子进行交换。至于后面易荣庄发生的事,我并不知晓。”
孙庆谦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
肖洛回:“两处庄子的地契已进行更名,孙大人一查便知。而且,想必孙大人对易荣庄进出人员有所了解,我有没有出现在易荣庄之内,您心里应当有数。”
孙庆谦微微提眉,颔首默认。
他再次转向肖晴,“燕二夫人,你有何辩解?”
刚刚一时情急,肖晴思虑不周,对肖洛提出的证据无法反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侍卫快跑进大堂,将一叠纸张呈给孙庆谦。
孙庆谦打开一瞧,霎时脸色剧变,面向肖晴,质问道,“大胆肖晴,居然敢与胡国走私银器,你好大的胆子!”
肖晴满目震惊失措,这事她做得十分隐秘,怎么会有人发现?
燕于逢双眉紧蹙,肖晴之前跟他提起她的变现渠道,说是对方相当可靠,怎么一下子就东窗事发了。
燕于逢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随即义正严词道,“孙大人,若无确切证据,随意诬陷朝廷命官之妻,就不怕本官去皇上面前参你一笔?”
孙庆谦冷哼一声,毫无畏惧之色,“国子监就是这样培养司业的吗?能力不大,口气倒挺大。”
燕于逢忿然作色,却抿嘴不语。
孙庆谦抖了抖手上的纸张,“本官做事自然有理有据,你先看看我手上的证据,你再考虑一下,是否有胆识去圣上面前参我。”
燕于逢从衙役手上接过纸张,低头一看,霎那间顿感天旋地转。
他难以置信地瞪向肖晴。
肖晴顿时手足无措,喉咙止不住颤抖,“夫君,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燕于逢难以启齿,紧握纸张的手指发出骨头绷紧的声音。
孙庆谦夺过纸张,用力甩了甩,温怒道,“燕二夫人,这是你与胡国商人走私银器的契约文书,上面还有你盖下的手印。”
肖晴猛地后退一步,不可能,这个契约是她亲手烧毁的,怎么会出现在孙庆谦手上。
“这是假冒的。我不可能签这种契约,孙大人你不要冤枉我!”
肖晴一口咬定,这是栽赃陷害。
孙庆谦见她倒打一耙,对旁边的侍卫点点头,侍卫随即将手中的一本册子递给他。
孙庆谦低头仔细核对起来。
肖晴紧张至极,伸长脖子想看看孙庆谦在比对什么。
半饷,孙庆谦抬头,语气坚定,“我右手拿的是我从易荣庄取得的账簿,账房说里面几页由燕二夫人亲自书写。我已对比过字迹,这些契约文书上的字,正是燕二夫人的亲笔。”
他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继续言辞犀利,“肖晴,你好大的胆子。私自开采银矿,已是犯了大罪。居然还将银矿以低廉的价格,卖于胡国黑市商人,胡国再把大量的银矿交易到大晋市场,让各个商家囤货,扰乱整个银价的稳定。肖晴,你该当何罪?”
在证据确凿面前,肖晴只能连连摇头,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懂。”
她为了隐瞒身份,暗中找人联系胡国黑市商人。
怕知晓此事的人太多,肖晴亲自与之交易。
可是她明明一再小心,将手上所有证据销毁,她不明白,为何她烧尽的纸张,会重新出现,变成证据。
孙庆谦脸黑如包公,言语讽刺,“处心积虑挣钱的时候,我看燕二夫人懂得不少。”
肖晴已然不知所措,她向燕于逢投去求救的目光,而燕于逢却把脸往侧面偏去,不想与她眼神对视。
肖晴心急如焚,“于逢,我……”
燕于逢倏地将脸转过来时,竟是满色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