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淅淅沥沥的冬雨,冷冷淡淡,像极了现在芙蕖的心情。
她明明只是接了任务下山,却没想到因为误入迷林,愣生生从盛唐到了三国。她从小在天墉城长大,人间的历史虽然不是很懂,但至少年代表纪总还是知道的。
这都往前走了小四百年了,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出大事了。当然,天墉城乃天下修仙大派,历史也已追溯到千年以前,她在意识到出事之后就顾不得其他御剑回了一趟昆仑。可惜,她找遍了昆仑的每一寸土地,都没有找到天墉城的踪影。
想到这里,芙蕖脸上的迷茫更重。她不知道,离开了师门,她需要去做什么。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相信她的师门一定还好好地存在着,师父,长老,大师兄,屠苏,还有其他师兄弟们,都还好好地活在天墉城。唔,只希望她的失踪没有闹出大事情。
哎,她家师父肯定会伤心死的。
“哎呀,你出来做什么!赶紧回去!”
郭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真的是没事找事做给自己找了个管家,他尝试为自己辩驳:“今日冷雨如絮,恐有挚友将至,我不过出来看看挚友罢了。”
芙蕖掐指一算:“先生说笑了。”然后将人请进了屋里。
有这样一个不听话的病人,芙蕖觉得觉得自己更加愁了。
……
事实上,芙蕖跟随郭嘉回到颍川已经十日光景了,她差不多也对郭嘉的病症有了一定的了解。先天体弱,又思虑过多,身体能好才是奇怪。
“来,喝了它。”芙蕖将药汤放在郭嘉面前,鼓着一张小脸。
一口饮下,却没有想象中的苦涩,郭嘉笑了笑:“小姑娘家家,不要板着张脸,多笑笑才好看嘛!”
“哼!”拿着碗就转身去了厨房,如果不板着脸你会吃药,她肯定不板。
正如郭嘉对芙蕖介绍的一样,他可以说得上家徒四壁,除了一屋子书,连个使唤的书童都没有,连药汤的材料都是芙蕖到后山去挖来的。
午饭是郭嘉做的,芙蕖……芙蕖她不会做饭,做点小糕点什么的还可以,做菜……别闹。
吃过饭,如今已是闲人的郭嘉拉着芙蕖下棋,郭嘉是仗着长得好看放浪惯了,至于芙蕖……她的男女大防没有那么重。
在天墉城,她也是这么和师兄弟相处的,没什么错处啊!
“你等等,我再看看!”芙蕖握着棋子,看着棋盘上的黑白纵横,阻止道。
郭嘉笑着点头:“好。”
小姑娘棋力不错,可惜奈何性子善良软糯,总不舍得下死手,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博弈者该有的品性。不过转念一想,小姑娘看着也才十六岁,手上功夫了得。不用动脑子也无事。
“好了,该你走了。”
郭嘉看了看,放下棋子,输赢已见。
……
“刚刚说好了,如果这局棋我赢了,你就要帮我掐算一局。”郭嘉点了点棋局,一脸的兴致盎然。
芙蕖在棋盘上整整盯了半响,才苦逼逼地抬头:“好吧,你要算什么?”然后想了想又下了限定:“先说好,天下大势,不算。”
“为何?”
“……我功力不够。”虽然她知道部分历史,但她不能说。
郭嘉莞尔:“那就算算我怎么样?”
他一抬头,忽而看到小姑娘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怎么了?不行?”
芙蕖闻言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不行,而是人之命运,并非一成不变,你知道,世间有许多人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而后为了改变命运做了很多事情妄图改变,可惜……”
“可惜终究踏入了命运的圈套,是吗?”
芙蕖点头:“先生说的没错,所以即便如此,你也想知道吗?”
郭嘉闻言怔楞了一下,其实他方才只是随意开口而已,他一向不相信命运之说,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去干扰什么,不过看到芙蕖这么正经的脸,他也敛了笑意:“愿闻其详。”
“好吧,那你要算什么,先说好,我卜算学得不算太好的。”这是真话,她不喜欢占卜天机,自然只学了点简单的。
郭嘉想了想:“就算我几时得遇明主,如何?”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寒冷,两人过了一整个寒冬,愣是除了送米面粮食的人,没有一个客人上门,让芙蕖好生嘲讽了一通,说好的挚友上门呢!
至于月前那个卜算,芙蕖没有放在心上,郭嘉也没有。
这一日,阳光和煦,温度似乎也回升了不少,当然芙蕖还是那一身紫衣,修仙之人寒暑不侵,这身衣服是师父在她学会三才剑法的时候赠与她的,刻录了阵法,不沾尘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对阵法符箓更感兴趣。
这个郭嘉早就发现了,他虽然穷了点,但给医师做几身冬衣的钱还是有的,可惜他刚开口就被人一口回绝,只说是样式面料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