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中实在是太渗人了顾师兄,我们要找什么啊?”万山紧紧跟在顾瑾身后悄悄的问。
已经是子时以后,可是老祖非要提着灯笼在这一片漆黑的小巷中穿梭,偶尔从死人堆里面拿出几根骨头,细细观察,不知为何,老祖从房内出来之后的气压一直低的吓人,他都不敢凑过去讲话。
狂风吹打着不知从何处刮来的破碎布料,整条路万山走的战战兢兢,恨不得贴在顾师兄身上。
“我也不知”顾瑾摇了摇头,但是看师尊的动作师尊应该是在找之前白欢提到的那血祭大阵的线索。
血祭大阵听名字就不是好东西,他倒是在古书上见过有点类似的,祭礼,用这一城的百姓来献祭
“顾师兄,你那日追出去,那魔修真的不在了么?他不会回来再来暗算我们吧。”万山胆小的问,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我那日追出去已经没有人影了。”顾瑾对着万山重复着之前应付师尊的谎言,不愿再在这事上纠缠。
自从那日见过那般惨状之后,他真是恨极了魔修,日后定要亲手将那个岐罗碎尸万段。
顾青辞依旧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全然无视两人。
顾瑾一直留意着顾青辞,因为他的举动神思纷乱,自从师尊表明他的态度以后心早就沉到了最底下,师尊对他只是对弟子,又如何容得他那肮脏的念头,原来真的是不可能,就算不是师徒不是师徒,也许更没有一席之地了。师尊说过那决然的话语以后,再对他的态度都是旁若无人一般,至今除了向他询问杀死白欢的魔修相关的几句话以外,再没同他讲过一句话。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师尊既没有将他从云霄宫除名,也没有驱逐他可是心中依旧是不甘心呐。
他贪婪的盯着顾青辞的后背,想将他拉入怀中的欲望几乎要将理智吞噬,指甲狠狠的嵌入皮肉,告诉自己师尊现在的身体有恙,他不能再惹师尊发怒。可是一边又想着,若不是现在师尊虚弱,日后师尊修为恢复了他哪里还有机会碰到师尊,说不得等回了云霄宫,便把他赶的远远的,再也不让他上无念山。
充满恶意的念头在头脑里一闪而过,他连忙清醒,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念头,若当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师尊非得恨极了他不成。
顾瑾面上不显,脚步还是牢牢的跟着顾青辞,他也没有把握岐罗一定不会回来,如果岐罗知道师尊如今的状况,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都是他的错,明明师尊的身体渐渐好转了,若不是他把师傅气成那样,也不会如此。
虽然师尊一直很自信,可他却不希望师尊再召那什么魔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无害。
前面的人脚步骤然停下,顾瑾以为师尊发现什么了,明知道他不会回答,还是下意识关心的问:“师尊怎么了?”
顾青辞抬起头,夜幕褪去,一缕霞光露出,穿过集聚了太久的阴云,泄露出一点点明亮,一群雪雁盘旋在霞光之中,纯白的羽毛染上了淡淡的粉红,与这静寂的度牧城格格不入。
那群雪雁抖擞着翅膀,缓缓的落了下来,才能看清原来每只雪雁都齐人高,背上坐着一名勾勒着蓝色暗纹道袍的修仙者。
雪雁之中落下一人,身穿蓝色长衫,头束紫白发冠,眉眼温润中透露几分精明,手持一柄乌黑墨扇,扇上有七道锐利的尖峰,扇面上画着凡间普通的市井之态。
七可道人。可生可死,可爱可恨,可去可留,可轮回。
顾青辞低咳几声,先前周身的低沉顿时一松,朝着那人说:“你来了。”
苏墨走上前,探了探顾青辞的手腕,继而皱起眉头。“不过一个月时间,你怎么把自己折腾的这么惨。”
顾瑾看着这个元婴大能,又看着后面跟着的与白欢相同款式的道袍的弟子,很快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太虚宗宗主七可道人苏墨。可见他与师尊熟稔的模样,心中有点不悦。
传说中的七可道人,长的跟狐狸一般狡猾,这应当不是师尊喜欢的类型吧。
顾青辞看了看四周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墨很快就反应过来顾青辞的意思,对着毫无人气的一城叹了一口气。
“如今度牧城的惨状也是我太过大意,我让诸弟子先去清理一下城中被害的百姓吧。”
顾青辞转过身对着还在打量这么多人的万山说:“这是太虚宗宗主七可道人,我与他有事商讨,你们先跟着这些弟子去帮这些无辜的百姓的收殓一下吧。”
万山应下,苏墨顺着顾青辞的目光看向顾瑾…顾瑾对视回去,毫不示弱。
顾青辞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也跟着万山去。”
苏墨虽不知缘故,不过觉得这个青年有趣极了。
顾瑾见顾青辞肯与他讲话,心底好受了些。可是想到师尊和这个七可道人有事要谈…这两人私下相处…他如何能放心。可是师尊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