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勤勉,晚上定要点灯熬夜,打翻点油灯可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灯油味和桐油味还是有分别的,桐油气味独特,跟别的油都不同,她不可能闻错。
董慈觉得自己有高血压脑淤血的前兆,头晕目赤,忙念了两声淡定淡定,一把就把木盒子捞出来了。
董慈把书简拿出来,刚打开就是眼前一黑,等再仔细辨认过,确认这是她亲手抄录的吴子兵法,脑子里就轰的炸开了,真的是她埋着的宝贝!
董慈身形晃了晃,吸了口气忙去木盒里看,董慈这才想念两句还好还好只有两卷,余光就瞥见了另外一边还有个一样的木盒。
…………
《神农本草经》《吴子兵法》《乐经》《赵奢论税》《墨子十八篇之机关术》《伏羲八卦》……
董慈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绷着神经一册一册的查点,等查完最后一册,已经确认了,全部都在这里了,无一幸免。
血都涌到脑门上了,董慈抖着手把这些竹简又装了回去,她好想咬人!
“见过公子。”
董慈耳鸣脑胀,隐约间听见门卫说见过公子,就猛地抬起了头,是赵政来了。
赵政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小奴隶要冲上来咬他了,虽然被人用那种目光看着,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但赵政不以为意,他只知道他的心情还不错。
董慈是真的想咬人!可对方是秦始皇,是她从心里一直很喜欢很佩服的人!
再说她的身份就是奴隶,奴隶跑出去做出这么奇怪的事,在别人眼里跟神经病没什么分别,好奇想探究探究也无可厚非。
这没关系,她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还有大把的时间机会,找机会想办法,再把这些找地方藏起来就是了。
可还是好气呀!
似乎有个尖细的声音在说什么,董慈是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得眼前彻底黑了,恍惚间一头就栽倒在地上,脑袋似乎磕到案几,竹简哗哗哗掉下来,她觉得有点疼,随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赵政见流了血,几步上前探了鼻息,转身朝跟在后头的阉人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那宫人被吓得不轻,忙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赵政本想叫人把小奴隶抱起来,看了一圈索性自己将人抱起来,环顾了一周不知放哪里好,抱着人疾步往卧房去了。
刚赶进来的秦鸣一见这模样,心里骇然,半响才回过神来,忙也跟了上去。
赵政并未觉得将人放在自己床上有何不妥,宫人们却个个神色大变,跟在赵政身边的宫人叫兴平,欲言又止了半天,也不敢开口说什么,踌躇了两下,小步跑出去,催太医去了。
人本来就丑,现在这幅苍白无色的样子就更丑了,原本就只有那双清湛湛的眼睛还算能看,现在也闭上了。
赵政心生烦闷,朝磨磨蹭蹭的太医蹙眉问,“到底怎么样了!”
太医低声回禀道,“回禀公子,这位姑娘并无大碍,伤口不大,血也止住了,就是一时气血攻心,这才昏迷不醒的。”
赵政摆袖道,“煎了药端上来,都下去罢。”
卧房里安静下来,赵政看着床上的人出了一会儿神,看着看着心里就慢慢平静了下来,再一看小奴隶被包起来的脑袋,就有点想笑,气成这样,想来是真的废了不少力气。
赵政伸手捏了捏小奴隶的脸,心说也不知道跑出去做什么,长大了一岁,身形也没怎么长,肉也没怎么长,得偿所愿顺心随意,不是该过得很舒心么?
天色暗了,兴平轻手轻脚的进来点了烛火油灯,垂着的眼角瞧见床榻边的情形,心里又惊又骇,也不敢相扰,又等了两刻钟,这才上前轻声问,“公子可要传饭?”
赵政平日里少有闲暇,寻常用完晚饭也是要去书房的,今晚却不怎么想动,就挥手吩咐道,“让人送些肉食来,要一些鱼肉,加点新鲜的时菜,你去盯着点,等人醒了,再做好送上来。”
这是个新鲜的主子,尤其还是位姑娘,兴平也不敢深想,腰弯得更低,领着吩咐出去了。
赵政也不嫌无聊,碰了碰小奴隶细细的手臂,轻轻捏了捏,太细了,一捏就断,也不知挖那么多坑要费多少劲,不过她挖坑是挺厉害的……
身体也软软轻轻的,九岁了,身形却比同龄人小太多,想来钱都花在笔墨竹简上,睡不好吃不好的,能长好才奇怪。
手上也有茧子,以后也不知养不养的好……摸起来还不如外面洒水扫地的粗使婢女,赵政漫不经心的想着,当然他也不会去摸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是了……
赵政有些无聊,这种无聊又很有耐心。
他有点想小奴隶快点醒来,因为他有点饿了。
又想她不醒来也可以,因为他不太想动,也不怎么想说话。
董慈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察觉到她的手指尖被人握在手心里,被人时不时捏捏碰碰,偶尔指腹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