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感觉在听到她嘴里呢喃的名字时瞬间散去。
他沉沉地盯着怀里的女人,深邃的眸子泛起一抹阴寒戾气。
她念的是……傅辰风的名字。
呵,她就那么喜欢傅辰风?
只可惜,那个男人并不喜欢她。
他骤然松开怀里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里再没有刚刚的暗沉深情,有的只是冰冷嗤笑。
他坐到窗边抽烟。
凉风吹进来,将身体里的燥热彻底吹散。
硕大的床上,女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弱小又可怜。
他靠在椅子里,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再没有什么表情。
阮香菱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漆黑一片。
但常年训练的敏锐让她很快就感觉到房间里有人。
她急忙坐起身四处张望,便看到窗子那边有一个小小的火星子,还有一抹高大的黑影。
有人在那抽烟。
是贺知遇?
察觉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她连忙下床。
“少……少爷?”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灯骤然亮起。
贺知遇懒散地靠在窗边,冲她笑:“醒了?”
阮香菱拘谨地站在床前。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而且看这房间的豪华程度,这房间恐怕正是大少爷的房间。
她怎么会睡在大少爷的房间里?
她不是在冰水潭里训练么?
是了,后来她晕倒了,晕倒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晕倒在傅辰风的怀里么?
无数个疑问在心底盘旋,令她越来越不安。
贺知遇平静地看着她。
女人打着赤脚站在地毯上,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模样弱小得让人心疼,也让他心里无端腾起一股变态的摧毁欲。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这个女人按在床上狠狠地欺负。
看他在她身下哭,看她在他身下求饶。
那一定会很刺激。
可他向来讨厌强迫,尤其还是强迫一个女人。
他压下那个念
头,深深地抽了口烟,走到她面前。
“身体觉得好些了吗?”
阮香菱连忙点头:“好很多了,谢谢大少爷。”
她不是来了月经么?
那衣服裤子还有那东西都是谁帮她换的。
如果他还让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那不是更尴尬。
正想着,男人忽然冲她淡淡道:“医生给你看过了,说你宫寒,内分泌失调。”
“哦,哦……谢谢大少爷。”阮香菱恭敬地垂着头,脸却红了,红得发烫。
然而下一刻,男人的话却让她浑身如坠冰窟。
他说:“医生说你……以后恐怕无法生育。”
阮香菱浑身僵硬地看他
。
即便她表现得再云淡风轻,那眼里流露出的伤感也骗不了人。
贺知遇忽然笑了笑,笑得有几分残忍。
“你很在意这个吧?”
他捏着烟头,冲她说得漫不经心:“其实,像你们这样的人,最在意的应该只是活着。
但,因为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你幻想着有一天能跟他在一起,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所以你就很在乎以后能不能生育的问题了,对吗?
而且,你也怕他在意这个问题,怕他嫌弃你,对不对?”
阮香菱死咬着唇肉,心里难过得发疼。
她捏紧双手,冲他道:“大少爷说错了,我只在乎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