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气盯着眼前的漆黑,终是绷不住哭了起来。
她浑身颤抖,内心的恐惧就像这无尽的黑暗,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忽然,黑暗里传来一阵轻响。
是开关打开的声音,随着那阵轻响,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傅易云半撑着身子,揉着眼睛,皱眉看她:“怎么?做噩梦了?”
陆厌雨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所有动作,就那么呆呆地盯着他。
她的脸上还有泪,模样还有几分狼狈。
傅易云满脸不解。
他分明还没睡醒,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身上那保暖内衣泛着温柔的褶皱。
“我刚刚做梦,
听到有人在哭,仔细一听,那哭声怎么好像是你的声音,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还真是你在哭。”
见她呆在门口,半天没反应,傅易云不禁冲她笑了笑:“你哭什么啊?”
陆厌雨终于回过神来,她鼻子酸酸地,冲他道:“原来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被人杀了。”
傅易云翻白眼:“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不是我要说难听的,是真的有杀手。”
傅易云听罢,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杀手?”
傅易云拿了刀子去到陆厌雨的房间时,那两个杀手已经离开了。
房间里一切如常,就好像那两个杀手只是
陆厌雨臆想出来的。
可被褥上被刀子刺穿的洞,分明昭示着那杀手不是陆厌雨的臆想,也不是她的噩梦。
傅易云摩挲着被褥上的刀口,心底浮起一抹后怕。
他今晚可睡得真沉,到底是他大意了。
若陆厌雨当时跟他一样睡得深沉,那后果岂不是……
越想越是后怕。
他转身冲陆厌雨沉声道:“接下来几天,你跟我睡一起。”
陆厌雨:“……”
傅易云又去厕所看了看。
厕所的窗子大开着,窗子虽然不大,但足以一个成年人爬进来。
他又往窗子外面看了看。
窗子下面有一个台阶,是放空
调外机用的,每一层都有。
但因为八楼以下都是普通房,而八楼只有一个套房,格局不一样,所以八楼窗子下面的这个台阶跟下面的台阶并没有对着。
那杀手应该是直接从七楼顺着这个台阶爬上来的。
陆厌雨站在厕所门口,仍一脸的惨白,明显是被吓到了。
傅易云懊恼道:“早知道就跟你换个房间了。”
他房间的窗子外面并没有这个台阶,杀手们想爬进他的房间还有点难度。
陆厌雨闷声道:“跟我换个房间,你怕是早就死了。”
幸好没换,这个男人要是死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易云神色微囧,解释道:“我就是开车太累了,平时睡觉也没这么沉。”
“谁知道啊。”陆厌雨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她刚刚都喊了那么一大嗓子,居然都没惊醒这个男人,这么低的警觉性,真不像是他傅易云该有的。
杀手虽然已经离开了,她和傅易云也没受什么伤,可陆厌雨还是忧心忡忡。
她看向傅易云:“你觉得,会是谁雇杀手杀我们?”
傅易云从厕所出来,靠在门上,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当年放那场大火的真凶,他不希望我们查到真相。”
“那那两个狱卒岂不是也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