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云眉头一皱,猛地起身,却因为身体里的虚弱,整个身子又重重地跌了下去,连手背上的针头都不小心蹭了出来。
张铭赶紧扶住他,无奈地望向傅奶奶。
傅奶奶气得直跺拐杖:“造孽啊,真是造孽,我好好的孙子,迟早要被那个贱人折磨死。”
傅易云拽着张铭的手,紧绷着声音问:“陆厌雨到底怎么样了?”
那天,他拼尽浑身的力气,背着陆厌雨走到了度假区的边界线。
直到看见了傅辰风,他才脱力般地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竟已回到了傅家,可陆厌雨怎么样了,他
却无从得知。
他心里很慌,很迷茫。
昏迷的时候,他做了很多梦,梦到的皆是那个女人。
梦到了她年少时,开朗活泼的样子。
梦到了她成年后,满腹心事的模样。
后来,他又梦到了她在监狱里被人打骂,梦到她在监狱里嘶喊。
到最后,梦里燃起了无穷无尽的大火。
她在大火里痛苦嘶喊,他想救她,却怎么都冲不进去。
他很慌很急,却又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大火吞噬。
梦里弥漫的都是悲痛和绝望,那种绝望压在他的心口,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难受,他挣扎,
最终醒了过来,才发现,那可怕的一切皆是一场梦。
可醒来没看见她,那种悲痛和绝望仍旧无法消散。
他紧抓着张铭的手臂,迫切地想知道她的消息。
他不能再失去她。
张铭瞥了傅奶奶一眼,见傅奶奶仍一副凶狠气愤的模样。
他无语,只能在心底衡量,到底是得罪老太太可怕一些,还是得罪傅总可怕一些。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罪傅总更可怕,毕竟他是跟着傅总混的。
于是,他直接无视傅奶奶阴沉的脸色,连忙冲傅易云道:“傅总,您别担心,陆小姐没事,已经回了她的住处
。”
“真的?”傅易云冷着声音问。
张铭慌忙点头:“是真的,前两天她还在院子里守了你一晚上呢,而且救你的这果子还是她送来的呢。”
傅易云听罢,微微松了口气,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
傅奶奶气得不轻。
“你现在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傅易云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傅奶奶看他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愤恨地一甩袖子,然后杵着拐杖气呼呼地往外面走。
虽然气,但她还是吩咐佣人赶紧去给傅易云准备清淡的食物。
房间里,佟叔领着几个佣人出去了。
秦子寒重新帮傅易云插好针头。
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调着点滴的速度,凉凉地哼道:“瞧你那点出息,真是被那个女人吃得死死的。”
傅易云听了跟没听似的,依旧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子寒郁闷,忍不住冲他道:“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你的死活,亏得你还时时刻刻念着她,我都替你不值了。”
“谁说的?她在意我。”
傅易云终于开口,说得还十分自信。
秦子寒笑,笑喷了,跟听了个大笑话似的:“你说她在意你?易云啊,你哪来的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