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寒震惊的看向傅易云,他是有多憎恨这个女人,才会这般羞辱这个女人。
他忽然有些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死都不肯将自己的病情告诉傅易云了。
陆厌雨眼眸通红的盯着傅易云,心脏揪作一团。
此刻如若换成陈诗雅或是宋雪菲,他定然心疼不已,又怎会如此羞辱。
只有对她,从来都是只有对她,他才会这般狠绝。
面对她通红怨恨的眼眸,傅易云只是冷笑:“爬啊,既然要装得自己快死了,那就该有快死了的样子,光使用那些道具又算什么?”
“你让我爬,那我偏不爬!”
陆厌雨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完,便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丢了尊严。
浑身湿透的她,身子寒凉一片,却怎么也不及心里的冷。
身体上的难受和脑袋里的晕眩几乎剥夺了她浑身的力气,她刚屈膝爬起来,却很快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如此反复,她就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小丑。
秦子寒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但这样的情景他还是看不下去。
他瞥向傅易云,却发现傅易云虽然满脸冰冷漠然地盯着那个女人,但他却好似隐忍着什么,身侧的手握
得很紧很紧。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冲还在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陆厌雨道:“如果命都没有了,那还要尊严做什么?你又何必如此逞强。”
秦子寒话里有话。
陆厌雨明白,他是想让她爬出去,至少这样傅易云就会让他医治她了,这样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可这这样的机会她不屑一顾。
她咬咬牙,忍着浑身的剧痛终是站了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往前面狠狠地参了几步,却又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门,笑了笑,然后再次挣扎着爬起来。
书房里很安静,
只余下几人沉重的呼吸,以及陆厌雨多次跌倒的闷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陆厌雨终于走出书房的门,她却仿若重获新生。
与此同时,书房里传出一阵阵砸东西的巨响。
她看都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扶着墙壁艰难的往自己的房间走。
回到房间,她再也不用强装坚强,任由自己那枯瘦的身子跌倒在地上。
想起傅易云绝情的羞辱,她咬着手背,浑身颤抖的呜咽起来。
她多想大声质问傅易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问了又能怎样,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蜷缩成一团,紧
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
身上冷,心更冷。
她的世界里,早已没有半点温暖。
离开吧,这个世界也确实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可她不甘心。
心中越是对那个男人恨极了,她便越是不甘心。
她难道真的要背负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以及屈辱离开么。
不,她要证明给傅易云看。
在这仅剩的一年里,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她要让傅易云自责愧疚。
她要……让傅易云跪在她面前,求着她接受秦子寒的治疗。
呵……呵呵呵……
她森森的笑了起来,内心逐渐被仇恨和不甘所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