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姜岁能清楚感觉到谈斯言身上燥得更明显了,呼吸时喷洒在她颈侧的温度堪比岩浆,激得她热汗涔涔。
姜岁甚至怀疑,那杯酒到底是在考验他,还是在折磨她?
谈斯言炙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垂线条重重摩挲,接吻过后的嗓音愈发燎人神经:“你现在认输,我让你看看我到底对你忍不忍得住。”
姜岁被他磨蹭得嗓子干渴,听到这话噎了噎。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记得打赌的事?
“我不。”她拒绝得果断,“能赢的局面我为什么要认输?你最好忍得住,要是输了,说明你就是精虫上脑。”
谈斯言沉默一瞬,吐字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似的:“所以你赌我会输?”
姜岁一愣,假设她赢他输,那不就是……他一定忍不到药效结束的意思吗?
她这和主动邀请他开饭有什么区别?
姜岁感觉脖颈一凉,气势登时变弱,“不,我觉得你一定会赢,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谈斯言凉凉道:“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我的药效不会那么快过去。”
姜岁不敢说话,鹌鹑似的缩在被子里面,也不抱怨太热了。
可是这样紧密相拥的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谈斯言并不是单纯地抱着她,而是……隔着一层被子抒发解满溢的欲望。
姜岁几次感觉他快克制不住,心脏发抖的时候,他都没有掀开这层薄得毫无作用的被子对她做什么。
这个男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姜岁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也许是前面那些年禁欲太久导致触底反弹,欲望如野草疯长,除了一茬只要风一吹又再度复生。
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因此谈斯言明明已经受不了,只要放开她就会好受许多,却还非要死死抱着她的举动,姜岁真的不理解。
他就像快要饿死的旅人,面前放着个香喷喷的大肉包,只要凑过去就能吃掉。
可他就只是抱着那个肉包,什么也不做。
他对这场打赌,是认真的。
姜岁眸子里浮现出浓浓的迷茫,就只是为了让她相信他是被人下药算计的,忍耐到这个地步吗?
她信不信,又能改变他和林茉茉睡了的事实吗?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低喘,姜岁心里像是烈火烹油,并不太好受。
她脑袋昏昏涨涨的,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弥生出一股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鼻尖嗅到的一股淡淡血腥味
给惊醒了。
大概药效已经过去,谈斯言双眼紧闭睡着了,苍白冷色的薄唇中间晕开一层猩红,是舌尖咬破后渗出的血。
竟有几分蛊人的妖冶。
姜岁眸光复杂地轻轻掰开他下唇,看到一团血糊的唇肉内侧,就知道在她睡着后他是怎么苦苦隐忍的。
这世上最令人触动的也许不是我不能做的事情,却为你破例。
而是我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却可以为了你死守欲望,克服我的生理本能忍耐住。
姜岁没法不为此触动。
哪怕她还是无法释怀他和林茉茉睡了这件事。
但这一刻姜岁看到了他的态度,也愿意相信他是真的遭到算计才会迈出那道红线。
尽管对现状于事无补,她心里至少好受了一些。
姜岁出去把包包拿进来,用罐罐做的药粉在谈斯言唇肉内侧敷了薄薄一层,免得发炎。
做完这一切,她看着躺在床上沉睡也难掩一身锋芒的男人,过了一会儿转身出去。
防止刚才的意外发生,她把这间房给反锁只能从内部打开,然后才离开这里。
经理原本想向姜岁汇报那个失职女员工的事,看她步伐飞快地走了,只好作罢。
—
姜岁悄然消失在了盛城。
家里的两只崽被她事先送到了谈家老宅陪伴谈老爷子,只说出去旅游散心,然后就不见了。
谈斯言派人把盛城翻过来也没找到她的行踪,就像是突然间人间蒸发了。
她没带手机和钱包,行李箱也没拿,只带走了一张身份证。
而她没有留下哪怕只言片语给谈斯言。
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和对他的惩罚。
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谈斯言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就已经好转的失眠症,在一场大雨磅礴的夜里,再度复生。
距离盛城千里之遥的南城水乡。
姜岁乘坐一叶小船从绿湖的这头到那头。
湖面白鹅时不时挥动双翅飞到岸上向游客讨食,撑船的老翁嘴里哼着这里特有的水乡小调,奇异的悦耳。
她没带行李轻装来到这里,身上只有最开始的一点零钱,在这儿买了画笔和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