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是比较凉快的,可随着这个吻不断加深,空气升温得越来越快。
姜岁甚至感觉自己的颈间都渗出了一层薄而粘腻的细汗,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心跳就会猛地加速。
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声传入她耳中。
她被吻得缺氧短路的大脑后知后觉,下意识就想抽回手,
谈斯言却按住了她,错开她的唇瓣,吻在了她雪白柔软的耳侧,声线喑哑地问:“不是喜欢摸么?给你摸个够。”
姜岁脸颊热到鼻尖微微冒汗,很难为情地反驳他:“谁喜欢了……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让我摸你腹肌?”
“你刚刚在办公室里面摸裴云声的腹肌,不是摸得很起劲么?”他沉下嗓音,“是我平时没有满足你,居然惦记别人的?”
“我哪有!”姜岁羞恼地反驳他,可是刚才动了情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娇,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她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调整,才接着道:“我刚刚在给云声哥哥上药,你就因为这个生气?”
谈斯言眯起眼眸,“非亲非故,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刚才我若是没来,你们还打算做什
么?”
这话让姜岁心口一刺,脸上扬起个嘲讽的笑,“我和他刚才除了上药什么都没做,也不打算做什么,不像有些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你和林茉茉睡了,是不是?”
谈斯言神色微变,看着姜岁笑得越来越苍凉讥讽,喉间微微发紧,“姜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你真的和她睡了,对吗?”姜岁浑身紧绷,吐字轻得几乎难以听见,“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谈斯言薄唇紧抿,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不确定。”
“你不确定?”姜岁抬起头看他,双眸里晃动着碎落的光,“你连自己睡了谁都不确定,难不成你还睡过别的女人?”
“那是个意外,也只有那一次意外。”谈斯言目光复杂,“当时我被人下了药,对一切没有记忆。”
姜岁闭了闭眼,刚才接吻促升的体温瞬间回落,冷到了骨髓里,让她有种齿关发抖的感觉。
她惨白一笑,自顾自地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在犯错之后给自己找借口,睡了就是睡了,不管有什么理由,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果。”
“我本来以为你和其他
男人不一样,就算你还没有喜欢上我,但你的身体也会对我忠诚。没想到我错了。”
她一直以为他在这方面绝对不会出线,不仅是因为他的洁癖,还因为他的人品。
所以她从来没想过,他居然会跟别的女人睡了。
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姜岁都无法容忍。
“姜岁。”谈斯言握着她手腕的力度蓦地加重,面色沉得仿佛要滴出墨汁,“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见色起意,然后精虫上脑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定力有信心,即便受药物控制,他也不可能碰别的女人。
何况他醒的时候林茉茉衣衫完整,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并不足以让他完全相信她的话。
还有那杯消失在房间里有问题的醒酒汤。
以及毫无异常的监控。
种种迹象都说明他的怀疑并无道理。
但他那一晚上和某个女人睡了,一定是事实。
床上凌乱的痕迹做不了假,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和姜岁太像,也是他始终不信任林茉茉说辞的主要原因。
可问题是,姜岁说过,她那天早就回去了,并没有到过他的房间。
站在谈斯言的角度
,他受人暗算,所见所想都建立在这一点之上。
而姜岁不一样,她刚遭到他的初恋情人当面挑衅,被迫洗耳恭听了他们过去那段美好纯粹的感情经历。
现在又得知他真的和林茉茉睡了,她感受到的就只有愤怒和悲凉。
“难不成你觉得我会认为,你是那种非我不可的男人吗?”姜岁眼圈通红,不躲不闪地直视谈斯言,“我还没有自作多情到这种份上,你本来也没有多喜欢我,不是么?”
“所以我有什么资格妄想你会为我守身如玉?那不是很可笑吗?”
说完,姜岁想从盥洗台上下去,小腿刚动,就被谈斯言强硬地抵了回来,不留一丝空隙地圈着她。
“姜岁,”谈斯言喉结略微动了动,侧着头在耳畔问她:“你究竟是觉得我可笑,还是认为自己可笑?”
姜岁垂着密密的眼睫,手指扣着台面边缘不肯说话。
谈斯言薄唇冷掀,讥讽地问,“你说我没有多喜欢你,你自己又何尝不是?”
“既然如此,你在介意什么?还是说你想借此机会,转投裴云声的怀抱?”
“我没有!”姜岁嗓子眼里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