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本来想直接拆穿他的，转念一想，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她只要知道不管今天她许什么愿，他都会无条件帮她实现，那就够了。
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起码此刻，她很开心。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今天的运气，真好啊。”姜岁弯起眸子接过他手里的奶茶，把另一杯递给他。
像是某种交换的仪式。
谈斯言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拿着那杯奶茶尝了两口，味道勉强还行。
继续往前走，姜岁怀里的东西已经多到快要塞不下了，但她还是贪心地许下一个又一个愿望。
“我有种预感，我待会儿会捡到一只很可爱的小熊。”
“好幸运啊，是我喜欢的那个牌子的巧克力。”
“喜欢，我太喜欢这颗水晶球了。”
“你说我要是再许几个愿望，老天爷会不会怪我很贪心？”
她絮絮叨叨的声音环绕在谈斯言四周，绵软带着点糯糯的尾音，仿佛被刚才吃的巧克力球浸润了一般，甜而不腻人。
谈斯言无意识地转动左手腕表，听到她最后那句话，喉结滚了滚，“寿星有特权。”
“是吗？”姜岁听出他的潜台词，看着不远处庄园门口的雕花围
栏，尾音上扬道：“那我再许最后一个愿望。”
“走到那扇门前面的时候，喜欢我的人会亲亲我。”
也许是今晚月色太美，风太温柔。
请允许她最后一次贪心。
谈斯言漆黑的瞳光微微凝滞，抄在裤兜里的右手缓慢收紧，却又因为握着什么无法完全收拢，骨节泛白。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出了神。
姜岁已经走到庄园门口，转头不见谈斯言的身影，回头看到他落后于数步外的路灯下，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那张清隽淡漠的脸庞在路灯下半明半暗，薄薄的眼皮耷拉下来，隐约透着点抵触的意味。
这一秒，姜岁知道了答案。
她没有失望，朝着他那边笑了下，“我先进去了。”
说完，在眼角的湿润快要滚落下来以前，抱紧怀里花光了所有运气换来的礼物，转身往庄园里走。
她的手臂猛地被扣住，在她即将跨过那道门前把她拽了过去。
姜岁错愕地抬起头，眸子里积蓄的水雾还没来得及压下去，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谈斯言那双漆黑沉谧的眼，里面翻涌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不会。”他嗓音沉沉，带着点被砂纸磨过的哑
。
姜岁怔了怔，“什……么？”
“小时候我可以为了活下去，把争馒头的其他小孩打到头破血流。现在我同样可以为了更顺心地活着，不择手段地把竞争对手送入地狱。”
谈斯言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神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峻，“你面前的这个人，绝不会允许自己身上长出一条不受控制的软肋。”
尤其这条软肋上，刻着姜岁的名字。
他们谁都清楚，倘若踏入这个门，一切都将会变得和以前不同。
那种不同，和任何时候的调情都不一样。
姜岁听出他的决绝，心脏被失望的情绪充满拉锯，割开道道钝伤，疼入骨髓。
她明白他的意思。
像他这样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等于把朝向自己的刀交到了对手手里。
可她不想去理解。
姜岁垂下眸子，想要把手从他滚烫的掌心里抽出来，却听到他下一句话接着传来：
“这条软肋的一端，早就握在了你手上。”
姜岁猛地抬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错愕又懵懂。
谈斯言伸手拿开蹭着她脸颊边边的花叶，眼底蕴着幽深复杂的情绪，动作却是轻柔的。
“姜岁，前面这么多年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无所谓有没有人来爱我。”
“你教我。”
“教我怎么爱你。”
话音刚落，姜岁怀里的礼物啪嗒落地，用力地伸手抱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后腰，脸颊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微微的疼她也顾不上，只一味地抱紧他。
谈斯言揽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发顶轻微蹭过，一只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这个拥抱已经诠释了所有。
抱到后面，姜岁偷偷把盈满眼眶的湿润擦在他衣服上，瓮声瓮气地开口：“我教你，你也得先交学费啊。”
她听到谈斯言笑了，胸腔微震，磁性的笑声燎得她耳际酥麻发烫。
谈斯言握着她的肩膀，把她稍微推开几分，然后就在她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偏下头重重吻住她微张着的唇瓣，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