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声把手帕放到桌上，“一个小朋友送的，你看吧。”
谈斯言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那块手帕，看到左下角针脚眼熟的蔷薇绣图，拧眉看向姜岁的侧脸。
她还送了这个男人手帕？
姜岁也被这块陈旧的手帕惊到了。
上面青涩歪扭的绣图，和她以前刚接触刺绣时的针法太像了，但她又不敢确定。
直到她发现蔷薇枝叶斜着看就是“js”两个字母。
这种幼稚地在图案里隐藏自己名字的小心思，只有她做的出来。
可是……她的手帕为什么会在裴云声手上？
“云声哥哥，这张手帕是谁给你的？”姜岁试探着问。
裴云声咽下嘴里的鱼肉，回想了片刻，“大三那年在学校里摔了一跤，一个小姑娘给的。就是我刚才说要找的那个人。”
“她住的地方是青角巷25号吗？”
“这都能被你猜到，果然聪明。”裴云声笑了下。
姜岁呼吸一窒，压根不敢去看身侧谈斯言的表情，红唇嗫嚅：“云声哥哥，这么久了，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大学读的哪里啊？”
“盛城大学，大三那年出国留学。”
姜岁隐约听到谈斯言低低地“呵”
了一声，小心肝顿时一抖。
不会吧。
应该不可能这么巧。
她和裴云声认识这么久，如果他就是她高中的暗恋对象，她没理由想不起来才对。
肯定是巧合！
姜岁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继续问：“云声哥哥，你和那个小姑娘关系很好吗？你这次还专程来找她。”
难得她对自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裴云声并没有隐瞒。
他看着桌上的花瓶，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
毕竟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裴云声记得也不是那么清楚。
只是和那个看起来瘦瘦小小，像个初中生的女孩子比较聊得来。
加上对方身上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手工制品给他带来惊喜，所以他对她印象很深刻。
裴云声这次来找人，是抱着资助那个小姑娘的想法来的。
另一方面……
“情书？！”姜岁失声喊了出来，差点站起来，又在谈斯言死亡凝视的目光下坐了回去，干巴巴地道：“你确定是情书啊？”
听到裴云声说那个小姑娘瘦小还喜欢做手工，她就觉得不对了。
她高中那会儿因为没钱和兴趣加成，格外喜欢做些小手工自己用，省钱又好看。
而因为没钱
，她当然营养不良，经常被人说看起来像个初中生。
基本可以确定裴云声说的人就是她。
可她没想到自己那个时候这么野，还写情书……
裴云声偷瞄她时恰好看到她过于激动的反应，心生疑惑，只是暂且压住没有问出来。
“是给我的。她来找我告别的时候给了我那封情书，我才知道她的心思。”
裴云声说着叹了口气，“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一个初中生产生别的心思，当时就拒绝她了，让她好好学习别想那么多。”
他对那个小姑娘就和看妹妹一样，还带有一些怜悯。
收着她送的手帕，也是因为想要记住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
曾经给他带来过短暂鲜明的快乐。
他不解释还好，这些话一出，姜岁人都傻了。
她找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的暗恋对象，居然是裴云声。
她高中的时候居然喜欢过他，还为了他要考到盛城大学去。
最后当然是被拒绝了，裴云声说让她好好学习的话，和那张纸条的内容不谋而合。
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据，而不是什么巧合。
可是——
为什么会是裴云声？
姜岁想要抱头，她发
誓自己只是把对方当哥哥来看，对方也只是拿她当妹妹，怎么会有这种事！
姜岁突然好后悔，她到底为什么要把谈斯言叫过来？
要是他没来，她还能把这件事和这顿饭一起消化掉，走出这个门就当没有这回事，反正裴云声都没认出她就是那个小姑娘。
现在倒好……
“呵。”谈斯言又是一声冷呵，周围散发出的寒气仿佛能把人冰冻住。
他越是从容地坐在这里，就越说明他的怒火已经快要达到临界点。
只差一点火星，就能即刻燎原。
姜岁心脏瑟瑟发抖，面前的小排骨都不香了，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修罗场。
倍感煎熬地吃完这顿饭，和裴云声告别后，姜岁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被谈斯言扯进了车里。
她感觉到肩颈处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