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脸色淡了下来，“这是你们的谈总的意思？”
“是的。”林茉茉没有半点退让地看着她，“请你提前预约了再来。”
姜岁视线越过林茉茉看向总裁办紧闭的门，唇角牵起抹自嘲的笑。
她明明给他发了消息说要过来，他如果不想她来，直接回她一句就是了。
让林茉茉拦下她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知道她很介意他和他初恋之间的事吗？
不，他知道。
就是因为他知道却还这么做，更让姜岁无法接受。
昨天戛然而止的醋意和委屈在此刻攀升到了顶峰，姜岁也不想在这里看他初恋的脸色，捏着手包转身就走。
她气冲冲地走到电梯，没注意看不小心撞到了一堵冷硬的人墙。
“怎么了？”谈斯言清冽如冷泉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走路也这么冒冒失失。”
姜岁怔忡地抬起头，眸光诧异，“你刚刚不在办公室？”
“嗯。”谈斯言神色淡漠，“你有事？”
只字不提在视察现场收到她的消息一刻不停赶回来的事。
姜岁被他的态度冻到，抿了抿红唇，“我找你有事，你现在方便吗？”
谈斯言目光沉静地凝视她数秒，而后平淡地颔首，率先往办
公室走去。
可能是被他最近动不动就要牵手给培养出习惯了，姜岁下意识伸出手却发现他已经走远，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她是不是被他潜移默化地给影响了？
林茉茉还站在那里，姜岁经过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脚步没有停下。
林茉茉咬着下唇，心里有些不甘。
差一点她就成功了。
姜岁会不会向谈总告状？
办公室里，谈斯言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手里翻动着文件，眼也没抬面庞冷淡得仿佛对待公司下属：“有事就说。”
姜岁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一下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她可能是最近被他惯坏了，连这点小小的冷淡都有点受不了。
姜岁把那本手帐放在桌上，谈斯言只瞥了一眼，就视若无睹地收回了目光。
她顿觉棘手，硬着头皮道：“这个你想替我保管也行，烧掉也无所谓，随你处置。”
“什么意思？”谈斯言淡声问。
“你昨晚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对高中那个暗恋对象余情未了才哭的，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忘了，怎么还可能对他有感情？”
说到这里，姜岁嗓音低了几度，“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谈斯言翻阅文件时发出
的沙沙声一顿，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纸张边缘，有种凌厉的美感。
他掀起眸子看着姜岁，俊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证明给我看。”
“什么？”姜岁一时不解。
“你不是说已经对那个人没有感情了么。”谈斯言薄唇含着讥诮的弧度，“我让你证明给我看。”
姜岁懵住，简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要她怎么证明？
她又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现在在哪儿。
她上哪儿去证明给他看？
“你这个要求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姜岁犹豫，“这种事情……不都是自由心证吗？”
谈斯言似笑非笑，“这么说你是证明不了？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比起她说的这些，他亲眼所见的眼泪和梦呓，更能真实反馈出她心中所想。
她心里有那个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因此姜岁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姜岁觉得他有点杠，心中升起一丝无力，“你不信我说的？”
“姜岁，谈判的时候如果想要说服对方，那就拿出等同价值的筹码来，让对方看到你的诚意，才有后续。”谈斯言淡漠地道，“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可我也不是你生意场上
遇到的那些人。”姜岁忍下鼻尖涨酸的感觉，反驳他：“你用对他们的标准来要求我，这样对吗？”
室内空气凝固了一瞬。
谈斯言略微侧首，墨眸凉薄地朝她望过来，“倘若我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你，你今天连这个门都进不来。”
“姜岁，你似乎连我为什么生气都没搞清楚，就想说服我相信你的解释，在你眼里我这么好糊弄么？”
又或者是他最近对她太好，好到让她开始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姜岁嗓子堵了堵，“我没有糊弄你，是你自己不相信我说的。”
“我也说了，要我相信你，首先拿出你的诚意。”谈斯言指尖轻叩桌面，“你的诚意在哪里？就只有这个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