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门一关上,程南就将林茉茉叫走训斥了一顿。
秘书室的其他人见了也是心有余悸。
“她真是……算了,得亏姜小姐在,要不然谈总指定不会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她的。”
“唉,她自己犯错就算了,可别连累咱们才好……”
—
去医院看望过谈老爷子后,姜岁被谈斯言带去了游乐场。
没错就是游乐场。
姜岁小时候很想去一回但养父母从来只带姜睿去的游乐场。
后来长大赚了钱,她却一点都不想去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
这里被包了场,只有负责项目运行的工作人员和路边小贩在,连排队都省了。
所有项目都玩一遍,时间都到十点半了。
从跳楼机下来,姜岁欲言又止地看着手捂腹部俊脸发白的谈斯言,小声说:“谈斯言,原来你怕这个啊。”
谈斯言薄唇微抿,淡淡斜她一眼,也没说话。
“你早说你不能玩这个,我们就不玩了。”姜岁继续小小声,“你刚刚在上面抓得我手好痛。”
“……”
“你该不会也是第一次来游乐场吧?”
“姜岁,闭嘴。”
“噢。”
抓住谈斯言一个弱点的姜岁心情一下变得很好,在谈氏
集团遇到的那点不愉快都被抛之脑后了。
回到澜夜庄园,两小只都已经睡下了,脑袋贴脑袋呼噜噜睡得很香。
姜岁关上儿童房的门,下楼去给谈斯言热了杯牛奶端到他书房里,问他要自己的快递。
谈斯言揉着额角,跳楼机造成的胃部不适还未减退,面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他一指沙发那边,“自己拿。”
“牛奶你记得喝,我回房间了!”姜岁抱起快递乐呵呵地往外走。
谈斯言抿了两口牛奶,想到快递里的东西,眉心缓慢地皱了起来。
那本手帐……
姜岁回到房里,迫不及待地打开快递把东西都倒出来,坐在地毯上开始翻看。
她想从这里面找找,看能不能找出她记忆模糊的原因。
翻到最后,姜岁看到了那本手账本。
里面的内容看得姜岁直皱眉,救命,这真是她写的?
她当时怎么想的居然会写出这么无病呻吟的文字谈斯言别不是也看到了!
姜岁脸颊发热,想把这本手账本给扔了的心都有了。
她赶紧把它放回箱子底部,又把其他东西也装了回去。
哗啦——
有一张纸从某本言情小说的书页里掉了出来。
姜岁凝眸一看,顿
时怔在了原地。
【小孩,真想追我就带着盛大录取通知书来,别整那些没用的】
这行字笔锋流利,铁画银钩,自成风骨,显然是男生的字。
姜岁脑袋空白了一瞬,指尖刚碰到这张泛黄的纸,眼眶里便有什么涌了出来,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
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
“姜岁。”
这道声音异常的熟悉,让姜岁一瞬间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
谈斯言缓步走进来,目光落在姜岁布满泪痕的小脸上,下一瞬触及到她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的酸楚眼神,他的神色陡然一冷。
居然哭成这样。
那本手帐里的内容,就让她这么难过怀念?
谈斯言黑眸散发出幽冷的光泽,走到她面前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寒声开口:“姜岁,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竟敢把他当成其他人。
姜岁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对,嗓音有点沙哑地解释:“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突然有点难受。”
不止是难受。
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怎么都不对劲。
谈斯言薄唇紧抿成线,眼底涌动的愠色裹上冰渣,狠戾而骇人。
“不是连他的名字
都不记得了么?哭成这样,你是想告诉我你对他还余情未了?”
“我没有……”
“你没有?”谈斯言指腹重重地摩挲过她脸颊上的湿润,嘲讽道:“那这是什么?”
姜岁哑然,本来就混乱的思绪像是一团理不清的线球,哪里都打着死结,连辩解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个时候她的沉默与默认没有两样。
谈斯言眼底的冷几乎要化为实质,再不见半分一小时前的温和。
对于姜岁曾经喜欢过别人这件事,谈斯言会吃味,但不会介意。
已经是过去式的人,不值得他介意。
然而现在,谈斯言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