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瓶和祝淮与相处时间不算多，即便难过，也不会难过太久。
但对于罐罐来说，祝淮与不仅是他的师哥，更是看着他长大的干爹，他会在师父没空时教导他医术，还会给他买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礼物。
罐罐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难过。
整个人差点哭成一团，抽抽噎噎地小脸蛋发红。
瓶瓶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可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于是握着他的手无声表达安慰。
离开这里后，姜岁抱着哭成小泪人罐罐往停车的地方走，怕他哭岔气了一边给他拍背。
“妈咪，人为什么会死？”罐罐抱紧姜岁的脖子，啜泣着问。
姜岁想了想，没有因为他小就用童话来敷衍他，认真道：“因为人终有一死。”
那他身边的亲人以后都会离开他吗？
想到这里，罐罐咬住嘴巴，用小胖手给姜岁擦眼泪：“妈咪你不要难过，我也不哭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医，让你们都长命百岁。”
妈咪本来就很难受了，他不想害妈咪更难受。
听到这话，姜岁忽然想起罐罐抓周那天。
她在他面前摆了很多东西，可他偏偏拿了当时祝淮与不小心落在
她家里的小药箱。
后来又因为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得到宁师父的青睐，跟祝淮与抢着要收他做关门弟子。
也许是天赋太高，得来太过容易的关系，罐罐对于学医并没有那么热衷，只是因为学医能够保护她，他才会一直坚持下来。
姜岁想，也许以后会不一样了。
她贴了贴罐罐胖嘟嘟的小脸蛋，柔下声音：“好啊，那妈咪就等着了。”
“妈妈，还有我。”瓶瓶牵着姜岁的衣角，认真道：“我会努力学习，等将来篡了爸爸的位，赚的钱都给妈妈花。”
没错，时至今日，谈斯言的好大儿都还没有忘记要篡他位的事情。
姜岁哭笑不得，“你这话要是被你爸听到，你的小屁股就危险了。”
“不会的。爸爸说过，只要我有那个本事，随时可以试试。”
就是他还太小，暂时打不过爸爸。
罐罐顿时忘了哭唧唧，蹬起小短腿不满地说：“你现在连十块钱都没办法从臭爸爸那里赚到，居然就想跟我抢养妈咪的重担！谈瓶瓶你是不是膨胀了！”
他都从臭爸爸那里赚走一张卡了！
瓶瓶轻声哼哼，“十块钱而已，我当然行。”
“那我们赌
一把，你要是能从臭爸爸手里赚到二十块，我就相信你。”
“好，赌就赌。”
两小只一言不合就赌上了，弄得姜岁都没空难过了。
上了车，谈斯言听到罐罐打了个哭嗝，平时软绵绵的小奶音都哭劈叉了似的沙哑，心情有些复杂。
小不点小小年纪突然没了亲爹，怪可怜的。
以后还是少欺负他一些。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姜岁的儿子。
姜岁大抵也没打算要把他交给祝家，倒也不妨事，他养得起。
“爸爸，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个事？”瓶瓶挪到谈斯言身边，小声又心虚地说。
谈斯言“嗯”了声，“怎么了？”
“可不可以给我二十块钱？”从来没有主动问爸爸要过零花钱的瓶瓶小脸泛红，很是难为情。
谈斯言略感诧异，二十块？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夹给他，“爸爸没有零钱，只有一百的，你想要多少自己拿。”
瓶瓶一下看向罐罐，想说这不就赚到了？
罐罐朝他吐了下舌头，用口型跟他说“都是一百的，和二十块可没有关系”！
瓶瓶不懂，瓶瓶大为震撼。
居然还能这么算？
姜岁一看就懂了，罐罐是故意给瓶瓶挖坑
呢。
谈斯言钱夹里现金少得过分，都是卡。
想要从他手里拿到二十块钱，根本不可能。
这是玩文字陷阱呢。
“怎么了？”久久不见瓶瓶接过钱夹，谈斯言低声询问。
姜岁忍不住提醒他：“谈斯言，你儿子因为你连二十块都拿不出来难过呢。”
谈斯言：？
罐罐好哥俩地拍拍瓶瓶肩膀，“算啦，你爸爸这个盛城第一首富有水分，二十块钱都没有。”
谈斯言：？
瓶瓶叹了口气，转头对谈斯言说：“算了爸爸，我不知道你没有二十块钱，不应该问你要的。”
一副“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穷”的语气。
谈斯言：“……”
姜岁从墓园出来后一直低落的心情忽然减轻了许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她的笑声，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