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猛地睁开双眸,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下意识地想把他推开。
她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状况,哪怕只是在梦里,她也不想把病毒传染给谈斯言。
切身体会过感染后的痛苦,她不想他也变成这样。
谈斯言原本担心她会恼,打算收个利息便撤走,谁知却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细微的颤抖,像是在恐惧什么。
后退的动作一顿,谈斯言温热的掌心抚上姜岁的后背,半抱着把她圈入怀中。
“别怕,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他嗓音低沉地开口安抚,“相信我。”
姜岁指尖用力地攥紧他的衣襟,眸光恍惚地看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她日有所思产生的梦境,还是现实。
可有一点她很肯定。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姜岁声音微微冷,“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以后你也不必出现了。带着你对我的忽冷忽热爱搭不理离我远点,我已经受够了。”
就算他进她的梦里一百次,也抵消不了他并不在乎她的事实。
如果在乎她,不会这么多天连通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
她可以接受他说的彼此冷静一段时间,但无法忍受每次她主
动找他,得到的都是冷冰冰的回应。
在她眼里,这就是忽视和不在意。
谈斯言墨眸微怔,薄唇缓缓抿成一线,什么也没有辩解,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力度。
姜岁挣脱无果,气恼地捶他后背,“你放开我!”
“我拒绝。”谈斯言沉声,“我已经放手过一次,为此尝到了苦头,不打算再来第二次。即便你和祝淮与曾经有过什么,现在也不打算和他划清界限,我都不介意。”
“姜岁,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其余一切我都接受。”
不管是她和祝淮与的婚约。
亦或是那个孩子。
他都无所谓。
只要……她活下来,好好待在他身边。
谈斯言抱得太深,几乎让姜岁有一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她的脸颊无意识蹭到他温热的颈侧,连带着那颗泡在冰水里的心脏都开始回温。
可惜,这是在做梦。
也只有在梦里,谈斯言才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姜岁闭了闭眼,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收缩的痛楚,伴随着心率加快,四肢虚软无力。
“疼,疼……”姜岁唇色发白,哆嗦着挤出两个字。
谈斯言捕捉到她微弱的声音,低头看去,她已经满脸
冷汗,意识渐渐不清了。
谈斯言神色骤沉,缓缓把她放倒在病床上,按下床头铃。
同一层楼的实验室里,瓶瓶和罐罐坐在监控器前面,盯着姜岁病房里的动静。
这个监视器是为了姜岁的安全而设的,主要是担心她突然病毒发作,没有力气按铃导致危险的后果发生。
正好能让两小只透过这里查看妈妈的情况。
然后就看到爸爸妈妈亲亲抱抱的画面了。
两小只红着耳朵捂住眼睛,又忍不住悄悄从指缝里偷看。
噫。
爸爸/爸比凑表脸。
祝淮与从他们后面路过,看到监视器里那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眉头皱得死紧。
他怎么觉得谈斯言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要求和姜岁在同一件间病房?
当他死了的?
祝淮与冷着脸思考要不要做点什么把谈斯言转到另一间病房,就在这时,姜岁病房的急救铃突然响了。
“师哥!”罐罐猛然抬头叫人,“妈咪又发作了!”
“你们乖乖呆在这里,我带人过去。”祝淮与说完点了个人疾步往外走去。
x变异病毒每发作一次,危害性就会随之增强,达到人体无法承受的界限之后,就会走向死亡。
姜岁
现在服用的药是x病毒解毒剂改良而来的,只能起到压制作用,治标不治本。
药效一过,变异病毒就会卷土重来。
第三次发作,她痛到浑身抽搐不止,不一会儿身上的病服都被冷汗浸湿,在床单上留下大片水渍。
然而这次即便喝了药,她的情况也没有好转多少。
与此同时,谈斯言感染后的症状出现了。
解毒剂的进度必须加快了。
祝淮与心情沉重地回到实验室,罐罐拿着他的手机跑过来,“师哥,师父找你!”
“谢谢。”祝淮与接过来放在耳边,“师父?那些药材您帮我收齐了么?”
“你要的最后一味婆娑根,那是古书上已经绝迹的珍稀药草,传闻半两抵万金的,怕是找不到。”宁师父急得嘴角燎泡,“你师叔的女儿手里倒是有一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