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开始后,祝老爷子到场,感谢了一番在场的宾客。
祝家小辈纷纷送上自己准备的寿礼,祝淮与排行最小,最后才轮到他。
祝老爷子看到他身边的姜岁,笑得眉不见眼的,“看来你给爷爷准备了更好的寿辰礼物,居然不声不响地把姜岁丫头追到手了。”
祝夫人也是一脸喜色。
她本来就喜欢姜岁,巴不得她给自己做儿媳妇。
姜岁垂下眸子,表面看似不好意思,心里实则在为难。
祝淮与似乎感觉到她的为难,开口解释:“您想多了,岁岁只是来给您贺寿的。”
祝老爷子和祝夫人顿时面露失望,看他的眼神恨铁不成钢。
“你倒是加把劲,别成天东跑西跑给人治病,也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祝家这些小辈里面,就你还单着!”
“我也不指望别的,你能在三十五岁以前搞定自己的婚姻大事我就满足了!”
催婚虽迟但到,祝淮与面不改色地接了下来,却没有做出承诺。
做不到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轻易许诺。
姜岁有些惊讶祝淮与刚才会那么说,但又不好在这个时候问他,只好先压下来。
主桌的对话并没有传到其他桌去,旁
人只能看到祝淮与和姜岁站在一起,一副见长辈的架势。
谈斯言冷然地收回目光,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寿宴到一半,祝淮与精力不济,又怕被家人发现强撑着。
姜岁发现后便以借口自己不舒服,和他一起上楼去。
一进房间,祝淮与脸上的疲态就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身体脱力地倒坐在床上,喘气连连。
姜岁拧了毛巾来给他擦汗,不由得说:“你今天就不该逞强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连多走几步路都算剧烈运动。”
今天耗费的精神,花费再长时间都不一定补的回来。
祝淮与靠着枕头,面庞透着几分笑意,“不算逞强,能跟你见一回家长,也算全了我心里的遗憾。”
听言,姜岁沉默了一会儿。
“你刚刚,为什么会否定祝爷爷的话?”
她本来以为他会在这个时候,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祝淮与看着她,眼里的沉郁转化成柔和的色彩,“你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才愿意做我的未婚妻,帮我了结这个心愿,我怎能恩将仇报,陷你于两难?”
他确实可以不顾一切,向众人宣告姜岁就是他的未婚妻。
可他清楚,那样做会成为
姜岁的负担。
他更不想让她为难。
“如果将来有机会,我更希望你会自愿跟我回祝家,见我爸妈和爷爷。”
一切的前提是,她愿意。
姜岁松开咬着下唇的贝齿,故作轻松地笑笑,“那也得等你先好起来,不是吗?”
祝淮与也跟着笑了,浅浅的温柔铺满了眼底,宛如琉璃一样煞是好看。
只是这份温柔底下,掩埋着不易察觉的惆怅。
病人大多觉多,不一会儿祝淮与就睡着了。
姜岁眸光复杂地看着他,倘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将来命不久矣,那他又是以何种心情去救治别人的?
别人称赞他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时,他又是何种心情?
医者不自救,原来是救不了。
而她除了一个未婚妻的名头,好像什么也帮不到这位挚友。
姜岁想到祝老爷子和祝夫人一无所知的笑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也只能寄望于宁师父能找到办法救他了。
忽然间,姜岁感觉到一道凌厉到无法忽视的目光烙在自己的背上。
她转过身,看见倚靠在门框边的那道修长身影,心里忽的一紧。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连承
认你是他的未婚妻都不敢?”他嗓音低嘲。
姜岁别开眼,“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
他不是和宁佳人在楼下么?上来做什么?
谈斯言的视线缓缓落在她唇上,当看到上面明显的齿痕时,冷目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捻灭了指尖的烟,缓步朝着姜岁走去。
“我本想再等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不紧不慢地开腔,低沉的嗓音里凝聚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姜岁还未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身体却已经感知到危险迫近,变得紧绷起来。
下一秒,男人已然近在咫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姜岁仰着头,被他幽深的目光攫住了所有心神,仿佛陷在蛛网里无法逃脱的猎物,四肢僵硬。
“你……”
“姜岁。”谈斯言薄唇勾起个浅浅的笑弧,却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