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愣了下，“为什么你会觉得那是妈妈？”
“就是妈妈啊。”瓶瓶笃定地说，“只是看起来比现在青涩，五官也还没有长开而已。”
姜岁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连她的亲崽儿都能认错，可想而知她和谈斯言那个初恋是有多像了。
她居然还一直没有发现。
“那个人不是妈妈，是你爸的初恋情人。”
瓶瓶微微张开了嘴，一脸不敢置信的小表情。
罐罐气愤地拍着沙发，“臭爸爸现在居然还留着初恋情人的画像？！扣十分！”
“真的不是妈妈吗？”瓶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画上的人给他的感觉很像妈妈，纠结不已，“妈妈，你上学的时候见过爸爸吗？”
姜岁拍拍他的小脑瓜，眸光惋惜，“没有，要是见过的话，妈妈大概不会忘记的。”
谈斯言那张脸，和往那一站自成一个世界的独特气质，她要是见过，不可能会没有印象。
不过说起上学，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三那年。
似乎是去某个大学参观回来之后，姜睿偷了家里的钱出去上网，姜父姜母以为是她拿的，又在她身上搜出了两百块，把她狠狠打了一顿在家门口罚跪。
那天淋了场雨，
她发烧到后半夜没人理差点晕厥过去，打电话叫救护车还被姜母训了一顿。
好像是从那次生病之后，她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以前并没有见过谈斯言，他的初恋也不可能是她。
因为她高中的校服，和那副画上女孩子的校服根本不一样。
直到姜岁去洗澡，瓶瓶还没有从怀疑人生的状态中醒过来。
罐罐轻轻撞了下他的胳膊，“这次你可不能再胳膊肘往外拐了，妈咪刚才说了，这些话不能告诉别人，包括你爸爸，你要是敢叛变我就半夜在你脸上画小乌龟。”
瓶瓶有点小心累，难得没有反驳他，“知道啦，我不会把这些话告诉爸爸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爸爸也真是的，都已经有妈妈了，为什么还要惦记着什么初恋情人？
现在好了，惹妈妈生气了，都不要他了。
真是愁死他了。
瓶瓶实在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下去就往外跑。
罐罐喊他：“你去哪儿？”
“我想不通，去打坐。”
“……”妈咪就不该送他那个木鱼，看看这走火入魔的。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对面公寓的主卧里。
谈斯言服了陈医生开的特效
安眠药，躺下后好不容易产生了些许睡意，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细微的木鱼声。
一声一声，没个消停。
谈斯言墨目微睁，眉心倦怠地拢起，等了片刻木鱼声还在，只好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里，小团子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着个迷你木鱼，小手抓着木槌敲啊敲的，敲得他亲爹头都大了。
谈斯言眉心抽动，走过去问他：“瓶瓶，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瓶瓶闭着眼，小脸上面无表情，“爸爸，，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
“人不论做任何事都应当专心致志，这样才有机会走上成功的道路。”瓶瓶沉静地道，“从侧面说明了做人也应该专一，朝三暮四只会鸡飞蛋打，于修心不利。你说对吗？”
谈斯言按着隐隐作疼的额角，并不是很想在大晚上听这个小和尚念经。
就应该把他的小蒲团给扔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明天再思考，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孩子太晚睡会长不高。”
“我睡不着。”
“怎么了？”
“一想到爸爸你书房里面摆着除了妈妈以外的女人的画像，我就心窝子疼得睡不着。”
“……”
谈斯言险些被这家伙给气
笑了，他在这里敲了半天木鱼，就为了这个？
他单手拎起瓶瓶的后衣领，像拎小鸡崽似的，把他拎回了房间里。
瓶瓶还保持着盘腿的姿势，怀里抱着自己的小木鱼，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
“睡你的觉，小孩子少操心大人的事。”谈斯言摸着他的小脑袋沉声警告。
瓶瓶不动如山，“我迟早会长大的，施主。”
“………”
臭小子。
从儿童房出来，谈斯言步伐一顿，转了个反向走进书房。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看着那张已然有些泛黄的素描画像，薄薄的眼皮遮住了眼底暗沉的思绪。
专一。
瓶瓶刚才想提醒他什么？
—
第二天。
谈斯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