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到e国那年，我过生日向你预支了一个愿望。”祝淮与话锋一转，徐徐地说：“我想要现在兑现。”
姜岁没想太多，当即点头，“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祝淮与声音柔和了下来，“你当然能办到，姜岁。就当作这是我生前最后一个心愿，做我的未婚妻吧。”
“其他的我并不奢求，只要在我最后这段时间里，你是属于我的就够了。”
姜岁眸光猛地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愕然又无措。
“淮与，你……”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就已经把你放在了心里。”祝淮与打断了她，“这两年我走遍了世界各地，最想回去的，还是有你在的地方。”
“我承认我这次自私了，但如果我不这么做，大概会花光余下的时间来后悔。我不愿后悔。”
姜岁握着手机，心绪复杂纷乱，久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想到谈斯言，内心仿佛进行着一场拉锯战，割磨得她根本静不下来。
祝淮与对她和两个孩子恩重如山，即便用尽一生
，她都不一定能还完。
他提出的要求也不是多么过分，只是希望她当他的未婚妻，又不是要结婚。
她应该立刻就答应下来的，可话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嗓子里有了答案。
心却在阻拦她回答。
“淮与，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姜岁嗓音有些干涩，“你能等我几天吗。”
她没有立刻拒绝，便已经足够令祝淮与感到庆幸了。
“我最晚后天回国，我们到时候见。”
“好。你好好休养，别跟宁师父对着干了，他也是为了你好。”
祝淮与笑了笑，“知道了，你发话了我还敢不听么？”
姜岁在极度复杂的心情中挂了电话。
过了片刻，她翻身下床，跑出了房间，直奔对面公寓而去。
谈斯言处理公事都在这边，程南刚把四年前的调查资料送过来，前脚离开，后脚姜岁就来了。
“谈斯言！”
听到她的声音，谈斯言从文件中抬首，下一秒就被她扑了个满怀。
姜岁侧身坐在他的怀里，纤细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像是一只寻求安全感的猫咪，整个人都快嵌进他怀里去了。
谈斯言讶异了一瞬，接着眉眼噙笑地揽住
了她。
“突然这么主动，做什么亏心事了？”
要想让姜岁投怀送抱，概率基本为零。
他自然是好好笑纳了。
姜岁脸颊贴在他的颈窝处，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抱你就是做了亏心事？那我下次不抱了。”
“嗯，那下次我主动点。”
文件也不看了，谈斯言随手搁在玻璃桌上，搭在她后腰的掌心轻轻摩挲两下。
姜岁一个激灵，登时软倒在了他身上。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她有些羞恼地咬住下唇。
谈斯言眉梢轻挑，“姜岁，我是个正常男人。”
女朋友就坐在他怀里，还指望他就单纯聊个天么？
没那天赋。
姜岁总觉得自己这一扑，是扑进了狼窝里。
可她现在心里安全感极低，只有黏着谈斯言才能好受一点。
察觉到她的异样，谈斯言低眸询问，“出什么事了？”
“我……”姜岁本想和他谈谈祝淮与的事情，可转念一想，随便把人的病情说出来不太好。
但是祝淮与说的那些话，她也无法跟谈斯言说出口。
纠结半天，她整张小脸都皱巴在了一起。
谈斯言伸手抚摸她的脸侧，“别皱着张脸了，跟个小
老太太一样。到底什么事这么发愁？”
“你才小老太太。”姜岁不满地反驳他，细眉紧皱不放，还是说不出口。
她有预感，她要是敢告诉他祝淮与说的那番话，后果绝对不是她能承担的。
谈斯言凝着她数秒，眉心微微一拧。
纠结成这样，看来还不是什么小事。
“不想说就算了。”他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后颈，转而道：“程南刚把调查资料送过来，先看这个。”
姜岁疑惑，“调查了什么？”
谈斯言不答，把东西递给她。
她接过他递来的纸质文件，打开看了下去。
居然是四年前宋凝派人胁迫她流产的详细资料。
最后一张是个人信息表，其中一个男人是宋凝身边的保镖，擅长模仿他人声音，以及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