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哽咽，发觉后立马闭上了嘴巴，掩饰自己的情绪。
谈斯言喉结微微滚动，深邃的墨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这件事是我欠缺了考虑。不过，你很在意我和纪雨澜的婚约么？”
“如果是我有了未婚夫，还一直纠缠你和你做尽亲密的事，你心里会舒服吗？”姜岁反问。
谈斯言眉心拧起，光是想到别的男人拥有她这种可能，就觉心气不顺。
忽的，他眉心舒展开来，薄唇划开一抹笑意，“姜岁，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纪雨澜？”
“难道不是么？”
“她离开的时候才十一岁。你当我是禽兽么？”
姜岁愣了几秒，十一岁？
那他放在书房里那幅纪雨澜的素描画，明显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还穿着高中校服。
年龄和他说的对不上。
难道那个画上的女孩子不是纪雨澜？
可是那张脸分明就是纪郁尘女装后的纪雨澜啊……
姜岁皱眉沉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发觉到谈斯言倾身靠近的举动。
等她感觉到，眼前的视野已经完全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占据，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
似有若无的，
淡淡的很好闻。
姜岁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后背紧紧贴着座椅，迎着他幽深的目光有些紧张。
“你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谈斯言双臂撑在她身侧，语气沉沉的，“这段时间你就是因为这个故意躲着我？嗯？”
姜岁才想起上次心情低落，变相跟他坦白心意的事。
她倒也不是躲着他，只是想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想通。
然而还没想通，就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显得那些天沉浸在纠结和酸楚里的她，跟个傻子似的。
姜岁心里羞愤，表面上故作淡定地回答他：“我没有故意躲着你，是工作室太忙了。”
“撒谎。”谈斯言冷声拆穿她，“琅嬛只有今天比较忙，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你监视我？”
“想拿到你的行程单很难么？”
姜岁心虚地扭过头去，下一秒被他扣住下巴强势地转了回来。
她蹙起细眉，不大高兴地瞪着他。
可一触及到他眼底的暗色，她心脏就开始打鼓，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感觉。
“你那天说喜欢过我，我问你——”谈斯言声线低沉微哑，“什么叫喜欢过？”
姜岁眼睫轻颤，恨不
得穿越回那天晚上，把说出那些话的自己给绑走塞住嘴巴。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
或者说是做好了再也不跟他联系来往的心理准备，算作给这份感情画下一个句号。
现在却成了让她骑虎难下的把柄。
见她一直不语，谈斯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加重了力度，“怎么，你现在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祝淮与？还是那天出现在你家的男人？”
他墨黑的瞳仁沁出的危险气息，让姜岁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可他的话，却又让姜岁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你又不在意我，为什么要管我是不是变心喜欢上了别人？”姜岁心底泛酸。
如果在意她，他当初不会不顾她的死活，也要拿掉她的孩子。
更不会把她和孩子称为“低等卑贱”的人。
或许她在他眼里就只是个比较有趣的玩具，他暂时还不想丢掉，所以才会委身和她玩玩。
可她不需要这种玩玩。
“谈斯言，我不是一个玩具，你要是觉得我好玩想要戏弄我，大可不必。”姜岁平静下来道，“当然，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床伴，也没必要打我的主意，我没你想的那么有趣。”
捕捉到她漂亮眼眸里泛起的一抹委屈，谈斯言动作一滞。
他周身浓稠到阴沉的寒意逐渐退散，只是眉宇依旧皱着。
“姜岁，你的脑子呢？”
“？”
“上一次我放着公司上百亿的项目不要，赶去谈奕绑架你的地点找你，就是为了拿你当床伴来消遣？”谈斯言周身的气息都沉了下去，“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色令智昏到这种地步？”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一字一句问：“还是说，你以为随便是个女人我都能看得上，睡谁都无所谓？”
姜岁没有答话，眸子里透出的含义却很明显。
‘难道不是吗？’
看明白她的眼神，谈斯言蓦地笑了。
只是那笑染上了浓浓的寒意，令人遍体生寒。
“姜岁，你很好。”
落下这句话，谈斯言收回手，沉着脸坐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