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姜岁连连摇头,“是我应该先问清楚的。”
罐罐跳下椅子往厨房里跑,没一会儿端着杯蔬果奶昔出来,踮起脚放在风衣男人面前。
“叔叔,你喝这个,应该会好一点哒。”
这是妈咪早上给他和瓶瓶做的,他都舍不得喝完,想留着晚上再喝。
不过现在还是让给这位叔叔叭。
“谢谢。”风衣男人轻声道,即便刚刚才吐过,也并没有表现得很勉强,把一杯奶昔喝完了。
意想不到的,过了几分钟他也没有吐出来。
罐罐一岁那会儿肠胃比较虚弱,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姜岁也是尝试了很多次才琢磨出这个奶昔的配方。
没想到对风衣男人也同样有用。
灼烧的胃被抚平了痛楚,风衣男人久违地感觉到了进食的满足,迟疑着开口:“可以,再给我一点吗?”
这么简单的要求,和他对罐罐的帮助比起来,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姜岁笑了笑,起身去厨房。
“叔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罐罐两只小胖手搭在桌边,奶声奶气地说:“你可以叫我罐罐哦。”
“我……”风衣男人迟疑了下,“我大概叫时泽。”
“为什么是大概
呀?你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嘛?”
“嗯,记不大清楚了。”
罐罐吃惊地张了张小嘴,“叔叔,你失忆啦?”
风衣男人沉默。
罐罐有些同情地瞅着他,又是失忆症又是厌食症的,叠buff都不带这么叠的,这个叔叔也太惨了叭。
就在这时,姜岁端着两大杯蔬果奶昔过来了。
“时先生,这是你的。”她在厨房听到了两人刚才的对话,笑着把奶昔放在他们面前。
“乖宝,这是你的。”
“谢谢妈咪。”罐罐欢快地仰起脑袋。
下一秒,小家伙愣在了原地。
在游戏厅的时候,他就觉得时泽的眼睛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当时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直到此刻姜岁和时泽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罐罐才发觉原来是这个原因!
“妈咪,你和时泽叔叔的眼睛颜色好像哦。”罐罐捧着奶昔,若有所思地道。
姜岁下意识看向时泽,时泽正好也朝她看过来。
如果说时泽的眼瞳颜色,是带点灰质的蜜褐色,像是湖底被尘土包裹的玻璃。
那么姜岁则是清亮明澈的,宛如雨后水洗过的天空,眼眸笑起来时会有一抹恰到好处的甜意。
形似而神不似,
大抵就是如此。
时泽看着她有些出神,“是很像。”
却不是像他。
但是像谁,他也说不明白。
姜岁倒是没感觉出来哪里像,但听他们都这么说,也就没有反驳。
“时先生,你还记得你家里有什么人吗?”姜岁坐下后问。
时泽沉默片刻,“记不清了。”
“那你现在有工作吗?”
“没有。”
罐罐放下自己专用的宝宝碗,想到什么问他:“叔叔,那你是怎么解决吃饭问题的呀?”
“偶尔给人当当保镖,勉强糊口。”
天可怜见的。
罐罐更同情他了。
姜岁想了想,“时先生,我开了家工作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当保镖?”
时泽想起自己今天的计划,正要开口拒绝。
姜岁继续说:“我这么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的工作室前段时间遭人骚扰破坏,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才会想到要请一位保镖。如果你不愿意……”
“没有。”时泽答应下来,“我可以试试。”
不知为什么,他总会对这个女孩子心软。
尤其是听到她被人骚扰的时候,想要保护她的心情,一度超过了想寻死的心。
时泽垂下眼,还是再等几天吧。
姜岁并不
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明眸弯了起来,“那太好了,以后就多麻烦你了。”
“嗯。”
“对了,你现在住哪儿呢?”
“我睡天桥底下的。”
姜岁顿时露出了“我真该死”的懊恼表情,早知道不问了!
她赶紧找补:“那、那我给你安排个住处,离工作室也比较近方便你上班可以吗?”
“可以。”时泽对此并无所谓。
在天桥底下是睡,在屋子里也是睡,左右不过占那一点空间,睡哪儿都一样。
时泽去洗手间的功夫,罐罐拉着姜岁小声说:“妈咪,时叔叔好像有轻生的念头,对什么事都不太在意,冷暖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