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有些厌倦地反问母亲：“为了公司经营，难道就要葬送掉我一生的幸福吗？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姜岁把咖啡放到她们面前，并不出声打扰什么。
被女儿质问后，母亲的脸色有些难看，“难道你要看着家里公司被对手吞并？那是你爸爸一生的心血，怎么会有这么自私不孝的想法？”
女儿顿时沉默了。
母亲一脸的痛心疾首，“我们把你当公主似的捧在手心，培养你，教育你，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你的那个男朋友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能给你什么未来？别跟我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关键时候爱情能当饭吃？”
姜岁眨眨眼，同为母亲，她能理解这位母亲对孩子未来生活的担忧。
只不过从出发点和方式来看……她女儿未必能够接受。
出乎预料的，她女儿接受了。
“我知道。”女儿自嘲一笑，“我享受了你们的付出，现在轮到我该付出的时候了，对吧？不就是嫁个老头么，行，我照你们安排的做就是了。”
母亲脸色缓和下来，“这样才是我们的乖女儿，没白养你一场。”
见她们谈话完毕，姜岁
自然地开口询问：“图册里两位有比较偏向的款式和风格吗？”
母亲本来想回答，女儿却突然说：“这些事我都听您的，婚纱总能让我自己选吧？”
母亲犹豫片刻，随她去了。
“我喜欢轻便简约一点的婚纱，活动起来比较方便的，不要太累赘。婚礼当天会很辛苦，我想轻松一点。”女儿对姜岁提出要求。
姜岁眸光微凝，隐隐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含义。
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打开图册其中一页，“您看看，是不是接近于这种风格？”
“是，不过裙摆可以再短一点。”
姜岁彻底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眼她身边在喝咖啡一无所觉的母亲，心中叹息。
“好的，最迟明晚我会把设计图发给您。”
这对母女走后，姜岁又接到了林蔚的电话。
自从上次之后，林蔚时不时地就会给她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姜岁是唯一一个知道她那段恋情是怎么失败的人，她有些话只能对姜岁开口。
姜岁从她口中得知，她前男友后来一直想找她复合，差点把她烦死了。
“他现在倒是想帮我买婚纱，可惜我已经不需要了。”林蔚说，“我又不是买不起一套婚纱
，但只有根本不爱我的人才会认为我在乎的是一套婚纱。”
姜岁听出她语气中的释然，浅浅一笑，“祝你一切顺利。”
“你也是。”林蔚轻声道，“谢谢。”
下班后，姜岁开车去接罐罐回家。
对面的公寓门开着，姜岁近前往里面一看，早上还空空荡荡的公寓，已经被填满了家居用品，收拾得整洁明亮。
她有些惊讶于谈斯言的办事效率。
他早上不是还对瓶瓶说要考虑考虑，这么快屋子都收拾好了？
公寓内部的装修都是现成的，只要往里添些家具就能入住。
但这要花费不少时间。
姜岁明眸一转，猝不及防地和从卧室那边出来的谈斯言对上目光。
“进来坐？”谈斯言略微扬眉，“刚收拾好。”
姜岁悄悄把罐罐往门后面藏了藏，看了一圈屋内四周，“瓶瓶不在？”
“他中午吃了药，还没睡醒。”
姜岁神经绷紧，着急还得故作镇定，“瓶瓶怎么了？”
“老毛病。”谈斯言觑着她，“娘胎里带出来的。”
姜岁想起瓶瓶刚出生时危急的状况，心脏仿佛被泡进冰水里，冷得发胀。
当着谈斯言的面，她不好继续问下去，转而问谈斯言：“你
买菜了吗？”
谈斯言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冰箱，墨眸微闪，“没，忘了。”
“那你一会儿带瓶瓶过来吃晚饭吧，他喜欢吃什么？”
谈斯言报了几个瓶瓶爱吃的菜。
姜岁一听菜名就知道小家伙挺挑嘴，这点和从来都不挑食的煤气罐罐不太一样。
罐罐感觉到妈咪的视线，无辜地眨眨眼。
他刚才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难道被听到啦？
夜幕降临。
吃完晚餐，两小只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互相调换了身份。
罐罐大摇大摆地走进对面公寓，小胖手背在身后，一副过来巡视的领导做派。
谈斯言坐在沙发上，长腿优雅交叠着，半垂着眸子正在用电脑处理一些公务。
余光瞥见罐罐走过来，他并未在意。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