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上天还是待她不薄的。
终究是把她曾经失去的,送回到了她身边。
姜岁轻轻地抱住两小只,分别在他们额头落下一个柔和的晚安吻,“好梦。”
罐罐是挺好梦的。
瓶瓶就不好说了。
姜岁自己更是没做什么好梦。
一整夜都在做一个被狮子追的梦,追到了还被狮子盘在怀里,她一动就朝她露出獠牙威胁示意,人都麻了。
醒来后,姜岁条件反射地看了看四周,神经质地松了口气。
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狮子。
还是只喜欢抱着人蹭蹭的狮子。
姜岁揉揉睡得凌乱的长发,掀开被子下床,出去洗漱。
浴室里,谈斯言早就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在盥洗台前面洗脸,听见声音撩起眼皮看向镜子。
恰好和姜岁的目光对个正着。
她眼下浅浅的乌青,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姜小姐昨晚做贼去了?”谈斯言拿着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初晨的嗓音又哑又低沉,莫名性感。
姜岁按了按眼角,“不劳谈先生费心,做了个被狮子抱抱的噩梦而已。”
谈斯言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
接着他把毛巾放回架子上,无意间瞥见一旁放着的宝宝面霜,还有宝宝牙膏牙刷。
他停顿的有些久,姜岁发现这一点,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心脏顿时差点停跳。
罐罐的东西忘记收了!
“谈先生不会连小孩的东西都不放过吧?”姜岁决定主动出击,故意问他:“不然一直盯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谈斯言拿起那根宝宝牙刷,似笑非笑地问她:“你还有这种嗜好?”
“那是罐……关关的,他有时候会来我这边住。”
“关关是谁?”
“谈先生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给你爷爷治病的小神医叫什么吧?”
那小孩原来叫关关。
谈斯言略一扬眉,“他不是有妈咪么,为什么会和你住?”
姜岁故意蹙眉,“你问题怎么这么多?他跟我住就跟我住了,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吗?”
“你对别人的孩子倒是上心。”谈斯言口吻沉得听不出什么情绪。
“真要这么说,我对你的孩子不是也很上心?”姜岁眸光一转,“之前都没问你,瓶瓶是你和纪小姐的孩子吗?”
谈斯言薄唇略勾了下,“说起这个,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姜小姐。”
“什么?”
“你从不知道瓶瓶是我的儿子,那么昨天我来你这找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谈斯言目露探
究之色。
仿佛早就知道他和瓶瓶的关系一般。
姜岁明眸瑟缩了下,脑袋里轰然。
昨天光顾着高兴瓶瓶还活着,她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忍不住吞噎了下,干笑两声:“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吗?我都把瓶瓶带回家了,我能不事先问清楚他的家长是谁?”
“那你为何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而是把他带回你家?”
“瓶瓶当时被人下了安眠药,意识都不太清醒,我把他带回家之后他才告诉我他是谁,然后你就来了好么?”姜岁半真半假地道,“这也能怪我?”
下属送来的调查资料,倒是没有瓶瓶被下药这点。
但也能解释瓶瓶昨天为什么看起来精神那么差。
不过,谈斯言的疑虑并未因此而消散。
他问出那个问题,并不是为了姜岁的回答。
而是要看她的第一反应。
语言能够骗人,第一反应不会。
她刚才,明显紧张害怕了。
即便后面圆得再好,也无法抹消这一疑点。
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且是绝对不敢被他知晓的事情。
姜岁被他幽沉目光看得心里发怵,总觉得那双漆黑锐利的眸子能够洞悉人心,什么秘密在他面前都藏不住。
她
甚至有种想要和盘托出的无力招架感。
她用力咬住舌尖,把这股冲动忍了下去。
还没搞清楚他改变主意抚养瓶瓶的原因,她必须忍耐。
“那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瓶瓶是你和纪小姐的孩子吗?”姜岁干巴巴地扯开话题,生怕他继续问下去会发现什么。
谈斯言将那根宝宝牙刷放回原位,淡淡道:“不是。”
“那瓶瓶的母亲是……”
“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谈斯言冷淡地睨她一眼,走出浴室。
被他内涵到的姜岁:“……”
她没心没肺?
比起他的冷血无情,她都逊色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