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微凉的长指捏住她下巴,狭眸幽暗地吻上那张尽会惹怒人的红润菱唇,强行叩开齿关攻城掠地。
他的吻从来不是单纯的吻。
仿佛在品尝枝头熟透的果子,轻吮慢碾,不遗余地地攫取姜岁口中馥蜜,似挑逗又像惩罚。
姜岁玉白的耳垂通红,双肩轻颤连连,身体一仰再仰几乎快要陷进床铺里,呼吸里都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雪松香,脑袋迷乱。
她根本玩不过这个经验老道的男人,更别说是这种直白又带点异样含义的挑逗。
光是抵挡就已经费尽了她所有力气。
在这方面,她从来都不是谈斯言的对手。
一吻结束,谈斯言稍稍撤离,抵着姜岁的额头欣赏她红唇鲜艳,双眸莹润潋滟生波的模样,薄唇略微勾起。
“还是这样顺眼点。”
姜岁恼怒地把他推开,“谈斯言,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未婚妻而且都快要结婚了还这样对她,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谈斯言笑意微敛,淡声嘲讽:“你刚才不是说以后会报答我么?用不着等以后,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姜岁梗住,两颊憋的通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那句话的本意是要跟
他划清界限,不是让他拿来做这种事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谈斯言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眼底幽邃发暗,“姜岁,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大可像昨晚一样直接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赌什么气?”
“我没有赌气!”
“还在嘴硬?”
“……”
姜岁气恼地抿紧红唇,一言不发。
换作别人,谈斯言早就转身走了,根本不会在这里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可偏偏是姜岁。
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就是来克制他的。
谈斯言眉眼稍垂,凝着她故作面无表情的模样,沉声开口:“上次在车上对你说的话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没有事先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错。”
姜岁眼睫微颤,诧异地抬起眸子。
他……在跟她道歉?
她忽然想起当初两人刚结婚那会儿,两人吵架,在她看来骄傲到骨子里,从来不知道歉为何物的天之骄子,第一次对她低了头。
他从来不吝啬于向她认错,只要他是真的错了。
而不是像有些男人一样,明明错了却还要推卸责任,或是死不认错。
当初他身上最吸引她的点,就是这个。
直到现在,她的心脏也还是会因此不受控
制地跳动。
姜岁鼻尖微微泛酸,眼圈漫上丝丝红色。
谈斯言捕捉到她的异样,喉结滚了滚,抬手按住她绯红的眼尾,“还有,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姜岁红着眼看他,像在疑惑。
“除了在床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谈斯言压低嗓音问。
姜岁脸蛋瞬间爆红,对着他怒目而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感动,直接被他这句话给打散了。
他平时在床下欺负她欺负得还少吗?!
谈斯言眉梢挑起,“你不是有很多男人么?怎么,他们没有跟你说过类似的话?”
四年过去,她的脸皮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薄?
她那些所谓的“男人们”,真的存在么?
姜岁听出他在试探自己,磨了磨牙,“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要脸吗?都有未婚妻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不守男德,你是真百无禁忌啊!”
谈斯言不置可否,“彼此彼此?”
姜岁刚想说谁跟你彼此彼此,突然想到之前他误以为祝淮与是她的未婚夫,而她还赌气说她有一堆男人的事……
沉默的风突然甚是喧嚣。
看她不否认,谈斯言目光轻嘲,“这么看来,我们倒
是天生一对。”
“……谁跟你天生一对!”姜岁忍不住翻个白眼。
她才没有他那么不要脸。
叩叩。
病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程南站在外面道:“谈总,纪小姐的主治医生请您过去一趟。”
“嗯。”谈斯言随口应了声,睨着姜岁道:“我让医生过来带你去做检查,过会儿我再回来陪你吃晚餐。”
姜岁呵呵一声,“大可不必,您还是陪着您的未婚妻就好。”
搞得她跟插足的第三者一样,浑身难受。
谈斯言凝视着她几秒,什么都没说,举步离开病房。
隔壁病房,纪郁尘还没有醒来。
谈斯言走进去,“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