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看出林蔚其实已经动摇了，但她的余光一直在看手机镜头，可能是直播间里的人说了什么让她犹豫不决。
想了想，她对林蔚提出去样衣室看看。
只不过，不能拍摄。
直播间的粉丝对于林蔚把他们丢下颇有怨言，翘首以盼地等着她们出来。
半小时，姜岁带着林蔚回到接待室，当场签了合同。
林蔚付完定金，看到粉丝发的弹幕后，故意对姜岁说：“老板，要是到时候婚纱成品不能令我满意，我会在网络上曝光你家工作室的。”
“林小姐放心，琅嬛一向喜欢把事情做到最完美。”姜岁浅浅一笑，“一周后后，您可以和未婚夫一起来看制作过程，这种事还是双方参与更有意义。”
林蔚有些心动，她未婚夫这段时间忙的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谁让她爱他，心里再委屈也没说什么。
现在姜岁给了她一个现成的理由，她当然开心。
“好，我会的，谢谢老板。”
姜岁送走她后，看到一个身量高挑，穿银灰色双排扣风衣的男人从电梯里往这边走来。
他脸上戴着墨镜，天生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有几分阴柔的意味。
姜岁
闻到他身上那股仿佛浸透到骨髓里的药味，总觉得似曾相识。
好像以前在哪儿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姜小姐，好久不见。”
男人口吻轻挑熟稔，“上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吧？”
姜岁眸露疑惑，“你是？”
男人挑挑眉，“我是谈奕。姜小姐不会已经忘了我吧？”
谈奕？
姜岁想起有关这个人的信息，更加不解，“我们好像不熟吧，我有记得你的必要么？”
“姜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的防备很重啊。”谈奕笑，“你都已经和谈斯言离婚了，似乎没有必要吧？毕竟，我今天可是来帮你的。”
“帮我？什么意思？”
“你的工作室近期遭人打压，设计师出走，连维持基本的运作都勉强，这一切都是拜谈氏所赐不是么？”
姜岁暗自警惕起来，他从哪儿知道这些事的？
“是又怎样？你想说什么？”
谈奕上前几步，侧对着姜岁的方向，笑着开口：“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如合作？”
“你在开玩笑吗？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唔……如果我知道谈老爷子被害当时，在场除了你之外，还有另一个嫌疑人是谁呢
？”
姜岁心中一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那个人是谁？”
谈奕漫不经心地笑，竟也没卖关子，“她是一个傻子，就连谈家的佣人都可以随意欺负她。谈老爷子遇害当天，她就躲在床底睡觉。”
姜岁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傻女孩。
四年前她被谈夫人软禁，饿得不行，她还悄悄给她送去巧克力充饥。
但如果她当时也在场，为什么会没有被人发现？
还有……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姜岁若有所思地看着谈奕。
这个人对谈家的事情……似乎了若指掌。
谈奕耸耸肩，“我的诚意已经带到，姜小姐要不要信，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了。不过……”
他递过去一张名片，意味深长地道：“姜小姐要是考虑清楚跟我合作，我随时欢迎。”
姜岁捏着那张名片，心绪不宁。
谈奕每一次出现，都给她一种很突兀的感觉。
四年前是，现在也是。
总觉得……这个人很诡异。
就算浑身药味，看起来病入膏肓，无法对人造成威胁的样子，都让人本能地害怕。
而且，这个人很擅长心理博弈。
他拿出的筹码正好击在姜岁
的软肋上，让她不得不在意。
如果那个傻女孩真的看到了什么，那她会是她洗清罪名的最有力人证。
问题是，她现在已经进不去谈家宅邸了。
四点左右，姜岁提前离开工作室，打算去疗养院接罐罐回家。
走出商业楼，就看到一辆黑色世爵停在路边，似乎在等人。
车牌号嚣张得可以，尾数都是9，一眼就能分辨出车主的身份。
除了那个站在盛城权力顶峰的男人，没有别人了。
姜岁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她点头就想走，这时车的后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
“姜岁，上车。”
姜岁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或者你想在外面跟我谈早上的事？”
男人低沉隐含威胁的嗓音瞬间让姜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