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是回来了么?”谈斯言凝着她,“把饭吃了,我们再谈。”
姜岁垂眸掩去复杂的思绪,拿起筷子先吃饭。
她也确实饿了。
从昨天到现在,就只吃了半块巧克力。
桌上的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大抵是谈斯言特地吩咐过,厨师做的比较清淡健康。
姜岁鼻尖涌上一阵酸涩,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勉强自己吃完一碗饭之后,她就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我吃好了。”
“把汤喝了。”谈斯言沉声道。
姜岁看着面前那碗乌鸡枸杞汤,虽然已经不太有胃口,但还是照他说的小口小口喝光了。
“你太慢了。”谈斯言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略微拧眉,“我还有个电话会议要开,你先回房等我。”
姜岁张了张嘴,见他拿出手机要往外走,只能憋屈地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上楼去了。
边走心里边抱怨。
吃饭的是她又不是他,还妨碍着他不能说话了吗?
谈斯言听不见她心里的碎碎念,淡定自若地收了手机,从另一边的旋转阶梯上楼。
姜岁回到房间,焦灼地等了没几分钟,困意渐渐袭来,侧躺在窗边睡着了。
没多久,谈斯言走了进
来。
似乎早有预料般给她盖好被子,调高空调的温度,随后才转身出去。
等姜岁睡饱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揉着凌乱的长发坐起来,用最快速度洗漱好出去找谈斯言。
谁知一出去就见他朝这边走过来。
“对不起我昨天不小心睡着了!”姜岁一脸懊恼,“我太困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由于着急,她莹白的鼻尖渗出了些许细汗。
谈斯言目光微顿,喉结滚动了下,淡声道:“我昨晚有事,去了趟公司,今早才回。”
姜岁一听顿时松了口气,“那你要跟我谈的事……”
谈斯言正欲开口,谈夫人从电梯那边过来,打断他道:“斯言,祝神医已经到医院去给你爷爷诊病了,你爸让你现在过去!”
祝淮与?
“我知道了。”谈斯言微微颔首,忽而想起什么,沉声问姜岁:“人是你请到的?”
姜岁点点头。
“代价是什么?”
姜岁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犹豫了下,语气轻松道:“没有。你也知道我曾经救过祝老爷子,有这个人情打底,神医并没有向我索取代价。”
要是让他知道她差点把自己的手给废了。
还不知道会怎么凶
她。
还是别告诉他的好。
谈斯言隐约觉得她并未说实话,只是谈夫人在旁边催促得急,便不再追问。
“爷爷被伤一事有警方介入调查,最迟明天出结果。只要不是你做的,没人能给你定罪名。”
谈斯言直视着姜岁怔愣的脸庞,清冽的声线渐趋柔和:“乖乖在家等我。”
话落,他举步离去。
姜岁站在原地,眼眶漫上无边的酸热,差点抑制不住地想哭。
他没有一个字说相信她。
可每个字都在让她别怕。
他信她。
这就够了。
—
第一医院。
手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谈老爷子被送回到监护病房里。
祝淮与站在病床边,一手插在白大褂兜里,一手给谈老爷子把脉,姿态随意无状。
但整个病房里,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的医术。
尤其是谈老爷子的主治医生,见过他是怎么把人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后,满心都是惊叹跟佩服。
有些人做这行,天生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
“祝神医,我父亲还要多久才能醒?”谈董事长迫切地问。
“怎么,救活他还不够,我还得管着他几时睁眼?”祝淮与眼神冷郁。
谈董事长坐到这个
位置上,除了亲儿子谈斯言,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偏偏现在有求于人,不太好冷脸。
“祝神医,我们董事长也是紧张老爷子,担心他会像之前一样,在昏迷中突然病危。”助理端着笑脸说道。
“你在侮辱我的医术?”祝淮与看着他。
助理连忙摇头,“不不不,当然不是!您误会了!”
“要是不信任我的医术,你们大可另请高明。”祝淮与潦草地写好一张药方扔到桌上,“那些随便问哪个废物都能解答的问题,少来烦我。”
主治医生和其他人面露尴尬。
总觉得被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