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单手托着她纤软的腰肢,嗓音散漫道:“你如果乖点,不是不可以放过你。”
比如别总是口是心非,装得多不在乎他似的。
说点好听的是能怎么着她了?
姜岁指尖用力攥紧,嘲讽道:“是啊,我都忘记你是高高在上的谈氏总裁了。要是得罪了你,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谈斯言眉心一拧,“你说什么?”
“没什么。谈总如果觉得我的画冒犯到你,随便你是起诉我,还是现在就报警把我抓起来,我都无所谓!”
说完这番话,姜岁用力地从他臂弯间挣扎出来。
谁知谈斯言忽然一松手,她的劲没收住,“咚”的一下直直坐了下去。
尽管床铺柔软,但姜岁还是被这一下给弄懵了,眸光呆怔。
“你……”
“冷静下来了?”谈斯言双手抱胸,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人心般锐利,定定地凝着她,“姜岁,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
姜岁双肩轻颤。
原来她一直都在害怕?
怕和谈斯言这种身份的人牵扯太深,将来分开的时候,他毫无损失,而自己却很可能遍体鳞伤。
也怕再发生之前钟湛那样的事。
更怕……
他只是想玩玩她
而已,根本不存在多少真心。
姜岁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疲倦,不愿再想下去,翻身钻进了被窝里去。
“我头还有点晕,想睡觉了。”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谈斯言险些气笑了,这女人不由分说地把他痛骂一顿,就想逃避话题?
他上前扯开那层被子,嗓音低冷:“起来,没把话说清楚之前你还想睡觉?”
姜岁被他掐着腰肢硬是拖出了被窝,伸手强烈抵抗却反被他圈住手腕,牢牢地按在头顶。
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她就像条任人宰割的鱼,被谈斯言按在身下动弹不得。
“谈斯言!”姜岁又气又急,恼怒地瞪着他,“我跟你除了离婚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不叫谈总了?”谈斯言也被她激起了一丝火气,捏着她的下巴凑上去,语气发沉:“趁我现在好说话,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你得罪了我没有好下场?”
“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嗯?”
姜岁倔强地撇开头,“没有,我对你没有不满。”
“撒谎。”谈斯言眼底微寒,“你不是因为我对你隐瞒身份想离婚,是怕我利用权势对你做什么,是不是?”
姜岁没有
说话,下巴一痛,被他强迫性地把脸转过去,与他目光相对。
“姜岁,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么?”谈斯言声调冰冷,“还是我一直以来太惯着你了,把你惯出妄想症了?”
“你才妄想症!”姜岁蹙起眉,自暴自弃道:“是,就算我是这么想的又怎样?
你有权有势,我画张画你都要起诉我,要是哪天不小心得罪你了,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钟湛带给她的阴影直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她只能逼迫自己保持理智,不要被喜欢冲昏了头脑,再陷入那样的困境里。
这样也有错吗?
谈斯言敛下眸子,看着她忽的低低笑出声来。
“姜岁,你脑子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连一句情趣玩笑你都能当真,难怪会以为得罪我你就会没命。”
随即,他凑近她耳边,沉声说了句什么。
姜岁瞳孔瑟缩了下,脸颊顷刻间变得通红。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连那种话都说的出口,要脸吗?!
“你、你别乱来!”她咽了咽口水,水眸中满是慌乱。
谈斯言哼笑,“知道自己没有自保的能力,还敢挑衅我,你这小身板够我折腾的吗?”
姜岁羞愤地闭上眼睛,
自我逃避。
接着就感觉到下唇一痛。
她痛得睁开眼,视线对上谈斯言狭长幽暗的眸子,“再提离婚两个字,信不信我真的利用权势对你做什么?”
“做什么?”姜岁下意识问。
谈斯言冷笑一声,缓慢吐字:“做死你。”
姜岁:“……”
刚褪去的热度重新涌回脸上,烧得姜岁脑袋里那根弦都差点崩裂,浑身发烫。
“谈斯言!”
“我听得见。”谈斯言放开桎梏着她的手,语气相当强硬:“后天之前搬回来,听见没有?”
姜岁眸光一动,静默良久,忽然问他:“谈斯言,你喜欢我吗?”
谈斯言起身的动作顿住,喉结莫名地一阵发紧,片刻后答:“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