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跟你开玩笑。”姜岁忍着眼底酸涩,“之前你也说过等爷爷身体好转,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现在这么久了,我们也该离婚了。”
“离不离婚由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提?”
“你这是不讲道理!”
嗡——
突然间电梯一阵剧烈晃动,停止下降的同时灯光也全部跟着熄灭。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姜岁吓得抓住身边的东西,却摸到一片温热。
“姜岁,你摸哪儿?”谈斯言的怒气被骤停的电梯打断,拿开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改为握住,“电梯故障,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
姜岁咬着唇没回答。
眼前逼仄的黑暗让她想起来了之前被父母关禁闭,暗无天日数着秒的煎熬,像是烈火烹心。
恐惧和惊惶齐齐涌上心头,她身体一阵阵地颤抖着。
忽然,她被纳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现在知道怕了?”谈斯言冷飕飕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刚才跟我提离婚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
姜岁抿紧唇,想从他怀里退出去。
却被他轻柔地按住头顶,重新按回了怀里。
“别动,怕就抱紧点。”
姜岁怔了怔,贴在他胸膛前的脸颊微微抬起,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木香气,给人一种从云端落入实处的安全感。
她有些贪恋地汲取着他怀里的温暖,心里明知道并不属于自己,但还是舍不得松开手。
没过多久,电梯恢复正常,灯光也亮了起来。
姜岁回过神,用仅剩的力气从谈斯言怀中抽离出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谢……谢谢你。”
谈斯言挑眉,“刚刚抱得那么紧,一直往我身上蹭,现在害羞什么?”
“……我没有害羞!”姜岁脸颊浮起两团红晕,羞恼地反驳道:“我那是逼不得已,也是你让我抱紧点的!”
讲的好像她故意占他便宜一样!
谈斯言薄唇上扬,就听见姜岁继续说:“我们都要离婚了,以后还是尽量避免这种肢体接触比较好。”
他眼神瞬时一沉,“姜岁,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你对我很好,但是……”
“那你就是对我的身份不满?”谈斯言凝着她,冷声问:“你觉得我还不如个司机?”
这和司机有什么关系?
重点难道不是他们之间的背景差距吗?
姜岁想解释什
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咬着唇沉默良久。
谈斯言眯起眸子,“你的圣诞礼物也不要了是么?”
姜岁心口突突一跳。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晚上他就说过,等他回来,会把圣诞礼物和他的答复一起给她。
如果是在这之前,她恐怕早已高兴得跳起来。
可现在……
她要不起了。
姜岁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失落,连嘴巴都在发苦,“我不要了。”
谈斯言的神色越来越冷,看她的眼神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很好。”
“姜岁,你可真是好样的。”
这时,“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谈斯言冷着脸推开姜岁,径直走出电梯,修长的双腿步伐生风,很快消失在姜岁的视野里。
姜岁背靠着电梯墙壁下滑几寸,死死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当场情绪失控。
她当然想要那个礼物。
很想很想。
可她不敢要。
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被人摆在家里,当成花一样观赏摆弄,一旦产生自己的思想就会遭到裁剪。
更不想自己付出一切,最后得来的却是不屑一顾的敷衍,连当众介绍她的身份都要遮遮掩掩,认为她不配。
她不
想再那么卑微。
门不当户不对,哪儿来的平等。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她自己的。
黑色劳斯莱斯一路疾驰,半小时后抵达零度酒吧。
顶层包间里,骆斐和周景然他们已经玩开了,场子相当热闹。
谈斯言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走到吧台前,拿出一瓶酒自顾自喝起来。
“怎么了这是?谈氏那群老顽固又给你找事了?”骆斐走过来,一脸稀奇地问:“不应该啊,他们哪次不是被你打击得随身必备救心丸?还敢来惹你?”
“我问你,”谈斯言指尖扣着酒杯,嗓音低沉低沉的:“一个女人很爱你,却要跟你离婚,她是怎么想的?”
“那她说爱你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