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坐在客厅沙发上,曲起的长腿上放着台电脑,正在处理一些遗留文件。
闻言眼也没抬一下,淡淡答了句:“没。”
“这样啊……”姜岁蹙起眉,走到垃圾桶前面看了看,脸色发愁,“难道不小心被我扔了?”
垃圾桶里没看见,她又去沙发上翻找。
谈斯言似乎被她烦得受不了,沉声开口:“我房里有一支烫伤膏,自己去拿,别打扰我。”
“噢噢,好!”
姜岁忙不迭去他房里找来药膏,然后就往浴室里钻。
过了半小时也没出来。
谈斯言敲着键盘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眯眼看着屏幕,余光却注意着浴室方向。
几分钟后,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浴室前敲门。
“姜岁,你好了没有?”
姜岁还在跟药膏作斗争,热得鼻尖都泛起了层雾。
“快了快了,我马上就好!”
谈斯言面无表情,“我等不了,你给我出来。”
姜岁:“……”
她憋屈地重新穿好衣服,攥着药膏打开浴室的门。
就见谈斯言目不斜视地越过她走进里面,然后把门关上。
姜岁只好在门边等他出来再进去,抹完药膏还要洗手,所以她才没有回房弄。
但是靠她自己,折腾半天才勉强把烫伤的地方都涂上药膏……
不到几分钟,谈斯言从浴室里出来。
姜岁纠结了半天,看他
要走于是小声叫住他,“谈、谈先生,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谈斯言停下来,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我自己够不到后背,你能不能帮我涂一下药膏?”姜岁耳根发热,鼓起勇气问他。
换作以前,她是决计问不出口的。
可比起自己在浴室里折腾到手抽筋,只是在他面前露个后背而已,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谈斯言低嗤一声,“我还以为开口请人帮忙这种事,说出来能要你的命。”
姜岁不知怎么有种被教育了的感觉,心虚地抿着唇。
“去客厅。”他也没继续嘲讽她,落下这句便朝客厅走去。
姜岁跟了过去,慢吞吞地在沙发上坐下。
谈斯言拿起桌上的药膏,边挽起一截袖口,边漫不经心地看她磨蹭的样子:“衣服脱了。”
姜岁:!
他是真的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吗?
姜岁红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迅速地把睡衣上面脱下来抱在身前,勉强能有几分安全感。
“好……好了。”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谈斯言勾勾唇,抬手把她肩后散落的发丝拨到前面去。
他的目光在她精致的蝴蝶骨上停驻片刻。
大抵是太紧张,她双肩都在轻颤。
两抹蝴蝶骨便如同翩跹欲飞一般,脆弱漂亮。
谈斯言墨眸深了几分,却什么也没做,把药膏抹在她的伤处
,指尖向下轻缓地一点点涂匀。
他的指尖温热,和姜岁后背微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姜岁甚至有种心口都在发烫的错觉。
“听宋凝说,你告诉她你是我的妻子?”谈斯言随口问道。
姜岁垂下眸子,他是想替宋凝质问她么?
“是我说的。”她心里存着口气,语气有些糟糕,“她一定要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就如实告诉她了,不可以吗?想要隐瞒我们结婚的人是你,可我好像从来没答应过会配合你吧?”
谈斯言挑了挑眉。
他不过随口问一句,她倒好,有一堆话来堵他。
“姜岁,你在生什么气?”
听言,姜岁后背僵住,抱着睡衣的手指用力攥紧。
“我在生什么气,谈先生,这恐怕要问你吧?”
“嗯?”
“你喝醉那晚都做了什么,别告诉我已经不记得了。”姜岁平静地道。
谈斯言眸色幽深,“记得,所以?”
免得她尴尬才特意不提的事,想不到她会主动提出来。
姜岁眼睫颤了颤,“谈先生,我不是你发泄欲望的工具,我们之间也远远不到可以那么做的关系。”
“下次不管是不是喝醉了,都请你不要再那么对我。”
哪怕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但她不想在不知被他当成谁的情况下,那样对待。
这会让她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轻颤的尾音却还是泄露了她的害怕。
谈斯言敏锐地捕捉到这点,唇畔笑意骤然下落,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漫开嘲讽。
不让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