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姜岁把还未完成的样衣收进储物柜里，锁好工作室的门离开。
走出公司大楼去等车的时候，钟湛开着跑车停在了她面前。
这辆跑车后面堆满了红玫瑰，还有一只戴着王冠的泰迪熊坐在中间，引得路过的人不停回头。
钟湛坐在驾驶座上，脸上戴着墨镜，转过头来朝姜岁一笑，“岁岁上车，我送你回家。”
“别叫我岁岁。”姜岁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甚至很烦，“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钟湛表情无辜，“你怕我影响到你工作，我以后不把礼物送到你公司就是了。车上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
“以前没给你做过的这些事，我以后会慢慢给你补上。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怎么样？”
姜岁眸光冷淡地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钟湛，你想把以前对我的造成的伤害一笔勾销，只有一种可能，你想听吗？”
“什么？”
“等你魂归黄土的那天，我就原谅你。”
钟湛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她怎么比一年前还要难搞？
姜岁走后，钟湛面色烦躁地锤了下方向盘，刚要开走，忽然被人叫住。
“这位先生，我有话想对你说。”
—
接下来的几天，姜岁
没有再受到钟湛的骚扰。
每天送来的花束也被公司前台拦下拒收，没有到她面前。
她和林瑞一组制作的【露华】系列样衣已经完成，送到程瑜晚那里检验是否过关。
样衣交上去不到半天，姜岁被程瑜晚叫到办公桌前。
“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自己看你做的什么东西？”
程瑜晚拎起她做的样衣，扔在办公桌上，可以看到腰带内侧的线居然是断开的。
只要一扯整条裙子都会撕成两半。
姜岁眸露惊愕，“怎么会这样？我上交前检查过，当时还是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你？”程瑜晚一脸不爽，“当我很闲吗？”
“程总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程瑜晚皱眉，“姜岁，我承认你设计图画的很出色，可你在工艺制作方面也太浑水摸鱼了。”
“我们的要求是样衣起码接近正式成衣的90水准，否则直接销毁。”
说着，程瑜晚把桌上的样衣一推，“你这些衣服你觉得达到了吗？”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旁边的林瑞想了想说，“程总监，我和姜岁在同一件工作室，她制作样衣的时候很认真，应该不会交出这种成果才对。”
“认真？”程瑜晚眼里都是讽刺，“你看这
堆垃圾，难道还是我污蔑她？”
林瑞语结。
“本来时间就很紧张了，她现在把样衣给搞砸了，重新做又需要一段时间，展会能等人吗？”有设计师嘀咕。
“之前说她是关系户我还不信，想不到……”
徐梓西听见，连忙开口安抚大家，“姜岁也不是故意的，她这阵子压力也很大啊，刚进公司就要负责这么重要的设计，难免失误嘛……”
有人撇嘴，“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新人就不该负责【露华】。”
批判的话此起彼伏，听得姜岁心口抽紧。
她很确定样衣在上交前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恐怕就出在上交后那段期间。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程瑜晚说：“程总监，请你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明天一定会把重新制作好的样衣交给你。”
程瑜晚皱眉，“就一个晚上你能做出什么东西？又想用垃圾来糊弄我？”
“不，我向你保证，如果明天我交给你的样衣还是这种质量，我自愿离开公司。”姜岁认真道。
程瑜晚讶异地看她一眼，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点了点桌面。
过了一会儿，她点头，“行，我就给你一个晚上。如果做不到，你自己走人。”
“谢谢。”姜
岁抿紧唇。
办公室里其他设计师面面相觑，没再议论什么。
姜岁回到座位上，徐梓西凑过来小声问她：“姜岁，你那不是骗人吗？一个晚上，你就算熬通宵也做不完六件样衣啊。”
“放心吧，我能的。”姜岁勾了勾唇，“我在之前的公司也碰到过这种事，所以这次制作样衣的时候，我还做了一手准备。”
徐梓西愣住，“什么？”
“以防万一，我还做了六件半成品样衣，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姜岁淡定地道，“比起重头做，这样省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