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言避开她的手,她的目光带着锐利,“宋凝,别让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这话让宋凝的心脏刺痛。
不。
他明明对她也有感觉的。
否则那么多想要接近他的女人里,为什么只有她能够留在他的身边?
哪怕只是个秘书。
她也是秘书室里唯一的女秘书。
宋凝红着眼掐住手心,才能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我知道了。谈总,那我先出去了。”
谈斯言随意颔首,注意力重新放回那堆文件上。
宋凝踩着高跟鞋走出办公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平静心情。
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姜小姐,我是宋凝。”
—
大概是没了那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姜岁今天的工作出奇顺利。
她做的两件样衣基础雏形已经出来,就差细节补充了。
临下班前,她接到了宋凝的电话。
“姜小姐,你是斯言的保姆,应该多少听说过他妻子的事情吧?”宋凝语速逐渐加快,“我想知道她是谁,什么来历。”
姜岁细眉轻蹙,“宋小姐,这个问题我想你去问谈先生比较好。”
宋凝现在才知道谈先生结婚的事,说明谈先生有意隐瞒她。
那么她
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合适的。
宋凝:“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斯言不知为什么怎么都不肯告诉我,还让我别在意这种小事……可你说我怎么能不在意?”
“你就当帮我个忙,要是斯言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逼你说的,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姜岁心口微微刺挠了下。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但就是不太舒服。
“抱歉,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去问别人吧。”姜岁深吸口气,挂了电话。
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她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回到公寓,里面一片漆黑。
姜岁怔了怔,看样子谈先生还没回来。
她打开灯,把食材放到一旁,走到露台上去看自己的蔬菜情况怎么样。
本来以为一天不管,这些蔬菜多半已经活不了了。
没想到它们的样子比早上好多了,不再蔫巴巴的,像是重新打起了精神。
姜岁眸露惊喜,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了摸,“好坚强。”
被淹成那样还能存活。
哪里有谈先生说的那么娇气?
应该不用几天,这些蔬菜就能脱离“危险期”了。
从露台出来,姜岁的心情好转许多,拎着食材走进厨房。
想了想,她还掏出手
机打给谈斯言,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电话接通后,一阵嘈杂声传进姜岁耳里。
接着才响起谈斯言低沉清冽的嗓音:“今晚不回,我还有事。”
“你还在加班吗?”姜岁听着他那边的动静,似乎是个多人场合,刚才还听到开香槟的声音。
“嗯。”谈斯言随口道,“在一个酒会上。”
“这么辛苦。”姜岁皱皱鼻子,“那你今晚没口福了,我打算做海鲜煲吃。”
闻言,谈斯言朝过来搭话的人颔首示意,旋即转身走向清静无人的露台。
“哦?”他手肘搭在扶栏上,低笑出声,“你该不会是趁我不在家,故意吃大餐?”
姜岁立即否认:“我才没有!宴会上好吃的才叫多,光是甜品种类就多到眼花缭乱了。比起那些我的不算大餐吧?”
“嗯,是多到腻味了。”谈斯言望着楼下繁华灯火,眉眼淡淡,“对了,你那些菜……”
“我刚想跟你说!”姜岁语带兴奋,“我的菜居然神奇地活过来了!它们没你说的那么娇气,这不是很坚强嘛!”
谈斯言轻嗤。
哪里坚强?
三个园丁忙活了整整一天,才把她那些娇气兮兮的菜给救活。
就跟
它们的主人一样难搞。
“活着就行。”谈斯言侧头看了眼宴会厅,“先挂了。”
姜岁点头,“你注意安全,凡事以自己为先。”
“嗯。”
挂了电话,姜岁弯眸笑了笑,端起海鲜煲和米饭去了餐桌。
夜深,万籁俱寂。
公寓门打开,一道修长清冷的身影步入室内,随手把灯打开。
他边走边抬手揉按着眉心,缓解酒精带来的不适。
酒会上喝的有点多,这种介于醉与不醉之间的感觉最让人不舒服,头痛得更明显。
刚走到沙发边要坐下,谈斯言步伐一顿,看见姜岁裹着毯子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