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姜岁被闹钟吵醒，看见上面备注的“长生殿面试”，猛地想起今天就是周一了。
她留了张便签给谈斯言说明情况，然后飞速赶回公寓换衣服，收拾好东西再搭车去长生殿。
肩膀的伤还没痊愈，但她更不想错过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面试相当顺利，面试官通知姜岁过两天来办理入职手续，就让她回去了。
姜岁难掩喜悦地走出公司大楼，看了眼时间还早，于是去水果店买了些进口水果。
换作平时她舍不得，但今天面试成功，就当是庆祝了。
她提着水果回到医院病房，刚要说话，却看见宋凝和程南也在里面。
程南是来向谈斯言汇报事情的，汇报完已经准备走了。
宋凝则是过来探望，坐在一旁给谈斯言削苹果。
气氛貌似还不错。
姜岁忽然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谈斯言看了她一眼，转头低声吩咐程南：“你先回去，有情况再通知我。”
“好的。”程南应下，手臂下夹着几份文件离开。
“你去了哪儿？”谈斯言看着姜岁询问。
宋凝削苹果的动作慢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岁。
“我去应聘啦，不是给你留了便签吗？”
姜岁走进去把刚买的水果放下，双眸带笑：“我面试通过了，所以买了水果回来跟你一起庆祝。”
谈斯言不记得有看到什么便签，但也没放在心上。
“我不用，你自己吃。”
话音刚落，旁边的宋凝就笑了声，“姜小姐，斯言他嘴巴比较挑，不是什么街边买的水果都吃的。他一般只吃比较名贵的品种。”
姜岁拿水果的动作一时停在了那里，不知该不该往外拿。
她不懂水果，但也看得出宋凝手里的苹果，光是品相就很完美了。
而且苹果的包装袋上还印着一串外文。
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她的确是在路边店里的，和人家买的高级水果无法相提并论。
姜岁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那她自己吃就好了，反正她不挑。
姜岁把自己想吃的水果挑出来，拿去洗手间清洗。
宋凝嘴角勾了勾，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谈斯言，“吃个苹果吗？我好不容易削好的。”
“宋凝。”谈斯言没有接那颗苹果，而是淡淡地喊了她的名字。
宋凝“嗯”了声，笑看着他，“怎么突然叫我名字？”
“姜岁是我的人。”谈斯言放在一侧的长
指轻叩几下，嗓音疏淡：“不管她是保姆还是别的身份，我的人，那就轮不到外人来给她难堪。你懂么？”
宋凝笑意僵在了脸上，拿着苹果的手微微一抖。
“我是看她连你的习惯都不了解，就在那里自说自话，所以才想要提醒她。但我没有要羞辱她的意思……”
被谈斯言那双仿佛古井无波的黑眸注视，后面的话宋凝渐渐说不出来。
她就是故意要给姜岁难堪。
好让她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免得她肖想她的男人。
可宋凝怎么都没想到，谈斯言居然会为了个保姆出言敲打她……
“没有下次。”谈斯言没什么情绪地收回目光，嗓音淡漠却强势，“你回吧，没事多帮帮程南，不用来我这里。”
宋凝几乎是颤抖着肩膀起身，手上的苹果掉进垃圾桶了也没注意。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
说完这话，宋凝踩着高跟鞋跑出了病房。
姜岁洗好水果出来，看见病房里只剩谈斯言一人，还愣了下。
“那位宋小姐走了？”
“嗯。”谈斯言将视线从平板移到她手中的果盘上，“拿过来。”
姜岁把果盘放在桌上，见他拿起一颗葡萄，纳闷问：“你
不是不吃吗？而且宋小姐说你只吃……”
“是水果都一样。”谈斯言淡淡道，“食物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姜岁怔在原地。
过了几秒，她猝然一笑，开玩笑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工资吃不起吗？”
“没关系，我的新工作待遇超好的，将来有一天肯定能让你天天吃上名贵水果！”
闻言，谈斯言轻嗤，“就你？省省吧。”
昨天吃个香蕉葡萄都害怕医院收费的胆小鬼。
姜岁脸颊微鼓，“你别看不起人。”
谈斯言直接无视她的抗议，身体靠后而坐，懒声道：“给我削个苹果。”
“……宋小姐刚才不是给你削了一个么？”
“掉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