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看不起我吗?”姜岁慢吞吞地问,“我一不靠你养,二不靠你活,请问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你和谈奕勾结起来,私下串通消息,还有脸问我为什么看不起你?”
谈斯言俯身,长指抬起她的下巴,冷冷注视着她,“你又有哪点值得我高看?”
姜岁似懂非懂,“所以你很讨厌我?”
谈斯言眼底划过一抹烦躁,“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你?”
“那好,既然你讨厌我,我跟你相处也觉得累,不如我们离婚吧。”姜岁慢慢坐直身体,嗓音不稳地说。
离婚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和谈斯言提出的性质全然不同。
谈斯言并不信她,眯眼反问,“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你想多了。”姜岁晃晃脑袋,把困意甩出去,然后从手包里摸出结婚证和户口本,“你看明天方不方便,我们去民政局,办下离婚手续。”
看着这些东西,谈斯言神情微滞,眉心缓缓皱紧。
“你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碰到你,随身带着以防万一。”姜岁眼睫轻垂,看上去有点委屈。
谈斯言哑然半晌。
目前这种状况,完全出
乎他的意料。
倘若这个女人是为了他的家世才和他结婚,那么她不可能轻易答应离婚。
也有种可能,她在欲擒故纵。
“行啊。”谈斯言墨目半眯,“明天早上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嗯嗯。”姜岁敷衍地点头,“那你现在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先睡会儿……”
说完,她人往枕头上一倒,睡着了。
谈斯言:“……”
他神色不虞地离开休息室,丝毫没有目的达成的轻松。
“斯言,你怎么一脸欲求不满啊?”
骆斐和周景然走过来,一副调笑的表情,“被小美人拒之门外了不成?不应该啊,凭我单身多年的直觉,她铁定对你有意思。”
谈斯言抽了根烟,没答话。
周景然一脸汗颜,“你能不能别跟个庸医一样,单身多年还自以为恋爱经验丰富?”
“这你就不懂了,单身越久,经验才越多。没听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一堆歪理,那你是有什么凭据?”
谈斯言淡淡地扫他们一眼,恰好兜里的手机响了,走到旁边去接起。
“什么事?”
“谈总,这么晚打扰您了。”程南声音传来,“我已经查出走漏消息的人是谁
,是秘书室里的生活秘书。可能是上次医生来帮您看伤,她进来送咖啡时恰好撞见的。”
“我查过她的账户,几天前有一笔五百万的进账,汇款方是谈奕的秘书,确凿无误。”
闻言,谈斯言指骨微微收紧,声音冷下来:“人现在哪里?”
“已经控制起来,等您决定怎么处理。”
“送她出国。”谈斯言眼底戾气翻涌,“送到最落后的国家。”
“是。”
通话结束,谈斯言心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骆斐和周景然八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人家只不过是拿斯言的伤口照片给你看,你就脑补出她对斯言有好感?”周景然都无语了,“大街上姑娘看你一眼,你是不是要当场求婚?”
骆斐拍他肩膀,“她拿照片给我看的时候,只字没提斯言,还说是她弟弟受的伤,问了我一堆注意事项。要不是对斯言上心,能这么谨慎?”
谈斯言神情微变。
他迈步走过去,沉声问骆斐:“你说真的?”
“拜托,我骗你们做什么?”骆斐摆摆手,“我还没无聊到编故事好吧?”
他主攻外科,辅修心理学,看人相当准。
因此明明照片没有
拍到人脸,姜岁还撒谎的举动,就是很耐人寻味。
得到肯定的答案,谈斯言眉心皱得越来越紧。
和谈奕勾结的人不是姜岁。
她拿他的伤口照片问医,却谎称是她弟弟受伤。
说明他从头至尾,都误会她了。
是了,那天她的确解释过,是担心他的伤势久不愈合。
但他气在头上,丝毫没听。
谈斯言沉沉吐出一口气,眼底被窗外夜色晕染得愈发浓稠幽暗,望不到底。
第二天早上。
姜岁长发凌乱地坐在陌生大床上,眸子里写满了迷茫。
她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咔哒。
休息室门打开,谈斯言从外面走进来,一袭深色西装,整个人笔挺又清贵,气质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