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由得姜岁再细想,却听见谈斯言冷淡的声音:“那就等我们真正离婚后,你再来插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姜岁心尖一颤。
谈斯言没再理会姜母,抱着她上车,吩咐司机离开。
姜母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那辆车远去,她不懂车,但也看得出来那辆车并不普通,像是有钱人才能开的。
哼,那个司机多半是他的同事,为了给他撑场子,一起拿老板的车来充面子!
上车后,谈斯言把姜岁放在旁边座位,而后直起身坐回去。
“抱歉,我妈说的话冒犯到你了。”此刻,姜岁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撑起眼皮,略带试探说:“虽然你是司机,但我觉得都是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没有哪个职业活该被歧视。”
谈斯言侧头睨她,神色不明。
他忽然来了些兴致。
倘若他不是谈氏集团的总裁,她还会那么费尽心机跟他结婚,直到现在还在装模作样么?
她又
能装到何时?
“这么说,即便跟着我吃苦,你也愿意?”谈斯言散漫地问。
听到男人这样说,姜岁心里反而松了口气,看来是她多想了,他真的只是个司机。
她点点头,“我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没有想要离婚的意思,跟你结婚是我自愿的。”
有些话还是该说清楚,免得他误会姜母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
就算要吃苦,那也是她自己选的。
况且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将来未必就是苦的。
谈斯言低垂下眼帘,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
她倒是会避重就轻回答问题。
既然这样,他也不介意配合她,玩一玩穷人游戏。
—
等姜岁再度醒来,已经在公寓卧室的床上。
她在车上的时候睡着了,应该是谈斯言抱她回来的。
喉咙里还是干疼得要命,唇角因为缺水轻微开裂,她一动胃里就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
姜岁捂着胃部,掀开被子想下床。
可她低估了自己的状况,脚一沾地眼前就阵阵发黑,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
床边的水杯被她撞得掉落在地。
姜岁冷汗直冒,伸手想去捡地上的碎片,手臂突然被一只手用力攥住。
“你在做什么?”
谈斯言忽然出现在卧室里,眉心微蹙的模样让那张脸庞看起来更加疏冷。
姜岁怔了怔,“我想去客厅喝水,结果不小心把水杯弄倒了……”
“长了嘴不会叫人?”谈斯言将她扶回床上,语气冷淡:“不舒服就老实待着。”
“是……抱歉。”姜岁讷讷应道。
谈斯言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倒了杯温水进来,放在床头。
“还要什么?”
“我想吃点东西。”姜岁捧着水杯,试探着开口:“随便煮碗面就行,冰箱里有材料……不过,你会做吗?”
他看起来并不像会下厨的人。
谈斯言神色不改,“面条是么,等着。”
说完他准备出去,却被姜岁叫住:
“等等!那什么,我已经两天没洗漱了,你可不可以把我扶到浴室一下?”
谈斯言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斜睨着她,“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是预备让我在旁边看着你洗澡么?”
这话一出,姜岁脸蛋轰地一下爆红。
“不、不是那个意思!”她连忙摆手,“我是想漱口洗脸,不是要洗澡!”
他想到哪里去了!
她脸皮再厚,也提不出这种要求啊!
谈斯言凝着她绯红的脸颊片刻,单手拎着她从床上起来,淡声:“就这么扶着,不准靠到我身上。”
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姜岁气结,这种天气两天不洗澡又不会有什么气味,他用得着这么嫌弃她吗?
气归气,但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漱好口,扯下洗脸巾开始擦脸。
她身体站不稳,手就撑在盥洗台边,只能用一只手洗脸,无可避免地弄湿了衣服领口。
小片风景透过镜子,映入谈斯言漫不经心的眼底。
他缓缓移开目光,不经意地问:“你怎么会被你父母关起来?”
“和他们起了点争执。”姜岁擦着脸,含糊地道。
谈斯言多少猜到些什么,却没兴趣深究,随口一问:“前天你打电话来我没接,为什么没再打过来?”
姜岁怔了怔,腮边发丝滚落下一滴水珠。
她想到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女声,看着镜子里谈斯言的侧颜欲言又止。
她总不能说是在等他忙完回电话吧?
她也怕打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