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姜母从厨房里过来看了眼,没有吭声。
姜岁脸色发白,但站着没动,“我跟钟湛已经分手,我想跟谁结婚是我的自由,这个年代早就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了!”
姜父没料到一向软弱听话的女儿会反驳自己,怒气更甚:“你这什么态度?我是你爸!”
姜岁抿嘴不语。
姜父坐回藤椅里,胸口起伏了一会儿,开口问:“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家里什么背景?做什么的?”
“他……”姜岁想了想,“他是个司机,家境不太好,但是很上进……”
“司机?!”姜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来形容,“姜岁,你放着钟家的富贵生活不要,居然嫁给个什么都不是的司机,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你马上跟他离婚!”
姜父声音震怒,桌上的茶杯都抖了抖。
姜岁攥紧的手微微发颤,想也不想地说:“我不!司机怎么了?只要我喜欢,就
算对方是个乞丐我也不会跟他离婚!”
“你!”姜父满脸青黑,怒得一脚踹向她的膝盖,“你给我滚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答应去把婚离了,再出来!”
姜岁双膝刺痛,控制不住地蹲下身去。
还没缓过来,就被姜父推进了储物室里,房门嘭地落锁。
她忍着痛过去拍门,“开门!别把我关起来!”
她从小做错事就会被关,因此有轻微的密闭空间恐惧症。
可不管她怎么拍,门外的姜父姜母都没有理会她。
“把岁岁关起来,能行吗?”姜母走出厨房,一脸忧心地问姜父,“万一她就是想不通,钟家那笔彩礼我们拿什么还……”
姜父不耐烦地皱眉:“她要是想不通,那就关到她想通为止,在那之前不许给她饭吃,也不许给她喝水!”
“不吃点苦头,她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姜母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姜岁拍了很久门也得不到回应,只
能放弃地靠门而坐,揉着刺痛的膝盖,脸上一片黯然。
她早该想到的。
他们怎么可能愿意静下心来听她的想法。
是她太天真了。
储物室里没有窗户,四周一片黑暗,仿佛藏着能吞噬人的怪物。
姜岁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窒息的心才得以缓解。
从中午到晚上,过了整整十个小时,储物室的门外终于传来姜母的声音。
“岁岁,你考虑好没有?如果你答应去离婚,我现在就放你出来。”
姜岁坐在地上,双眸用力地闭上,太久没喝水,导致嗓音干哑:“我不会离婚的,你们把我关一辈子,我还是这个回答。”
不是说她有多么深爱谈斯言。
只是不想再屈服于父母的控制之下。
想着,姜岁看着电量不足的手机,心头染上一丝焦急。
她得在电量耗尽之前,找人来帮忙!
可翻了一圈联系人,她才发现自己的朋友少得可怜。
自从和钟湛交往
起,她和以前的朋友不知为何都断了联系,眼下一个能帮她的都没有。
除了……
姜岁的目光停留在谈斯言的号码上,犹豫了好几分钟,点下拨通。
铃声刚响起,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请问是哪位?”一道温柔陌生的女声从那边传来。
姜岁愣了愣,确定自己没打错后问:“请问这是谈斯言先生的手机吧?”
听到她的声音,宋凝也愣住了。
高层开会期间,是不允许携带手机的。
所以这个时候谈斯言的手机在身为秘书的她手里保管,防止有重要来电不能及时接听。
而这个被谈总备注为“姜”的女人,宋凝确信谈氏集团的合作对象里,没有对得上的人物。
宋凝脸上的笑收敛,“是的,他在忙,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现在遇到点麻烦,想找他帮忙,如果可以,能请你在他忙完后替我转告吗?”姜岁纠结地道。
她没想
到这个点他还在上班,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好的,我会替您转告的。”宋凝笑着说完,挂了电话。
没多久,会议室的门打开。
谈斯言率先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集团精英,仿佛众星捧月般,孤高冷峻。
只稍往那一站,便是所有目光的聚焦点。
宋凝心脏不受控制地鼓跳起来,拿着手机跟过去,“谈总,刚才您有一通电话,对方姓姜。”
姜岁?
谈斯言眉眼轻抬,“内容?”
宋凝眼神微闪:“对方问您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