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彩余将脸贴在陈昌翔腿上,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明明很伤心,只是鼻翼间被一股奇怪的味道冲刺。
她受不了直起身,一边用纸巾擦眼泪一边问:“老公,你裤子怎么有股怪味?”
陈昌翔愣了下,才想起来大腿被安安的尿濡湿了一片。
“安安那臭小子尿裤子了,坐湿了我一身。”
唐彩余破涕为笑:“安安都快三岁了,怎么还尿裤子?男孩就是发育的晚一点。”
“是啊,安安自己尿湿裤子也不说。”
在陈昌翔和唐彩余心里,不觉得安安跟他们已经没关系。
反而依然觉得安安是他们的外孙。
陈绍廷看着二人在讨论安安的时候,心情好了许多,他也舒了口气。
这几天他还一直在担心要是父母知道真相会难以承受。
现在看来,两口子倒没他想得那么脆弱。
陈昌翔和唐彩余聊了两句安安,情绪再次回归到现实。
唐彩余又难受起来,“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安安了?”
陈昌翔沉闷地叹了口气。
转脸向陈绍廷:“绍廷,你去把陈梦余找回来,今天她不回来跟我们说清楚这事,以后就不许她进这个家门。”
陈绍廷点了下头
,提着车钥匙转身出去。
陈昌翔和唐彩余互挽着对方,两人沉默良久,陈昌翔说:“我得去见一下赵正延。”
唐彩余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她一把拽住丈夫的手不让走:“都这么晚了,你明天再去。”
陈昌翔看着妻子满脸泪痕,正是难受的时候,不忍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就答应明天再去。
……
戚沁心把安安和年宝哄睡后,她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爬下床,一个人坐在客厅独自神伤。
张夭夭才准备睡下,就看到门缝里有灯光照进来,以为是灯没关。
她打开门,就看到戚沁心靠着沙发发呆。
张夭夭轻咳了声,朝她走去。
戚沁心惊了一下,回过神,眼眸黯淡。
“在想什么呢?”
戚沁心摇了摇头,她心情很乱,具体也说不出来在想什么。
张夭夭轻拍她的肩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应该开心才是。”
戚沁心笑不出来,“师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夭夭斜睨她,“沁沁,你不会因为陈昌翔的缘故,想放弃对陈梦余追究责任的权力吧。”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原谅陈梦余,她害我和安安骨肉分离,我恨不得
活剥了她。”
“对,陈梦余简直就是个毒妇。我们一定要让她接受最严重的惩罚,偷孩子,够她吃几年牢饭,我看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顶着陈家小姐的身份招摇过市。”
戚沁心认同张夭夭的话。
她刚刚给张惟川打了电话,预约明天上午在川旗事务所见面。
张夭夭见时间已经很晚了,便将戚沁心从沙发上拉起来,推着她回房睡觉。
第二一早,张夭夭上班时,戚沁心也跟着她一起出门。
川旗事务所。
张惟川才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就被秘书告知有人找他。
他纳闷戚沁心怎么会来这么早?
明明约好10点,这才9点过十分人就来了。
张惟川想到戚沁心昨天通电话时说话的语气有些低沉,想必是为了追究陈梦余责任的事情而来。
他让秘书请人进来。
当人走到门口时,他愣住。
陈梦余顶着一双黑眼圈进来,顺手带上了他办公室的门。
张惟川多少有些不高兴,毕竟他和陈梦余还没有熟络到能关起门聊天的地步。
或许是滤镜失效的缘故,他觉得陈梦余今天的面容很难看。
一点没有陈氏千金的影子。
五官不好看
就算了,连大小姐的气质都没有。
也是,能有哪个千金大小姐干出偷孩子的事情?
她陈梦余的行为可以载入云景史册了。
“找我什么事?”张惟川态度冷淡。
他真的不喜欢这种关系不熟,找他又不提前预约的人。
简直把他张大律师的时间不放在眼里。
陈梦余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她扯唇笑了笑说:“张律师,我想雇佣你,你开个价吧。”
张惟川嗤笑一声。
什么?
雇佣?
她陈梦余真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吗?还是以为她陈家是云景首富,其他人就都得拜倒在她足下,甘心为她服务?
“我的价格,你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