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兰气不过,就觉得自己作为长辈不被对方尊重。
再加上这些天自己承受的压力太大,精神状态濒临崩溃,一下子就没克制住伸手去拉扯戚沁心的头发。
嘴里还愤愤不平地嚷嚷着:“你可真是个白眼狼,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竟然说我昧着良心,白眼狼……”
戚沁心有种头和脖子要分家的感觉。
她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她想不通,自己的妈怎么会对她下这种死手?
还是她真的只是他们捡来的孩子?
想到这里,戚沁心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推动她。
她一把抓住周美兰扯拽自己的手,奋力将其推出去。
周美兰连连往后退却,最后被身后的墙抵住才勉强站稳。
她认为戚沁心对自己动手了,有种深受其害的悲愤。
“白眼狼。”
周美兰咬牙切齿,快步上前,又要扯拽戚沁心的头发。
戚沁心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周美兰使劲挣扎起来,“我这是白养你这个畜生,早知道就该淹死在马桶里。”
戚沁心对这种恶毒的话已经无所谓了。
她冷冷地回了句,“不要再装清高了,你根本没有养过我。”
周美兰更加来气,这会手脚并用,要踹戚
沁心。
戚沁心怕吵醒两个孩子,直接将她拽进卧室,往床上一扔。
“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信不信我报警?”
一听要报警,周美兰立即安分起来。
上半身歪在床上,悲愤地瞪着戚沁心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想到戚成明躲清净去了,她越想越委屈,呜呜哭了起来。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我做错了什么?怎么生了个白眼狼?老公,老公靠不住,女儿,女儿白眼狼……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戚沁心冷着脸,“大晚上别吵到孩子。”
周美兰擤了把鼻涕,“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畜生。”
戚沁心轻嗤,倒想问问,她和戚成明对自己付出过什么?
除了婴儿时期什么都不会的时候,需要他们照料以外。
自有了记忆起,她都是一个人自给自足。
她三岁会淘米煮粥,四岁会洗葱蒸鸡蛋,五岁就已经学会踩着凳子炒俩菜了。
那时戚成明喜欢打牌,只要出去就是一天。
周美兰也好不到哪里去,找份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补贴不了家用。
戚沁心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她对戚成明和周美兰所谓的养育之恩,早已经麻木了。
现在听到
这样的话,就觉得讽刺。
周美兰见戚沁心无动于衷,哭得更悲催。
张夭夭被吵得睡不着,蓬头垢面地站在门口盯着周美兰,也不说话。
周美兰吓得心脏一紧,直接闭嘴。
张夭夭转身回了房间。
周美兰拍拍胸脯,以为张夭夭是在梦游。
戚沁心见周美兰歇着不再闹了,就去洗澡。
等洗好澡出来,发现周美兰房间砰地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戚沁心直觉到不好。
猛地去推门,发现门是反锁的。
她心急如焚,抓着门把手使劲拧了几下,试图用声势让周美兰回应。
“开门,把门开开呀。”
戚沁心的呼叫无人回应,便用侧身去撞开门。
撞了几次也没反应。
她不得不去叫醒张夭夭。
张夭夭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就下了床,长腿阔步迈向周美兰房门口,抬起一脚就踹过去。
第一脚门松动了下。
张夭夭又接着踹了两脚,门才被踹开。
两人冲了进去。
房间黑乎乎的,戚沁心按开灯。
周美兰吊着脖子挂在窗户边的罗马杆上,脚下还倒着一把凳子。
张夭夭大呼一声,上前抱住周美兰的两只脚,将她悬空
的力度承接住。
戚沁心完全僵住。
“沁沁,赶紧解开绳子。”
戚沁心这才反应过来,慌张上前,扶起凳子踩在上面,将周美兰脖子上的绳子开解。
张夭夭接住人,吃力地将人抱到床上放下,她伸手去探周美兰的鼻息,确定还有气。
周美兰忽然咳喘了几声,身子一挺,扶着床沿吐了出来。
一天没进食,吐出的东西几乎都是水。
这一刻,戚沁心又忽然同情这个女人。
她坐在床边,握住周美兰冰凉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