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靠窗的偏角位置。
戚沁心和赵正延隔着桌子而坐,两人互视对方良久。
戚沁心受不了赵正延的眼神,像是深情又充满疏离的感觉。
她将脸偏向窗外。
赵正延冷漠又霸道地开口:“看着我。”
戚沁心唇角轻扯,并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回头与他继续对视。
赵正延起身,修长的腰线浮在桌面,握着她的下巴强制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戚沁心的下颚被他捏得生疼,挣扎着脱手,她冷冷开口:“你想说什么?”
她忘记不了,三年前赵正延在几个女人之间游来游去,感情摇摆不定。
她对他的恨,不比对他的爱少。
“年宝……”赵正延的声音戛然而止。
戚沁心心脏一紧,担心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忽然感觉不安。
如果赵正延知道年宝是他的女儿,会不会利用赵家的势力将孩子夺走?
想到赵之鋆那么强势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戚沁心摇了摇头,藏在桌子下的双手不由攥得紧紧的。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为了打消赵正延的想法,她主动告诉他:
“年宝爸爸是华侨,做点小生意,我们夫妻非常恩爱,这次回来是因为师父身体不适
。”
赵正延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自以为是地说了一大堆,但并不是他想听的。
他耐心地等对方说完,才淡然问:“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挺佩服这个女人,一走就杳无音讯。
哪怕将全国的出境记录查了遍,也找不到她半丝痕迹。
戚沁心不想提到这些年的经历。
每想一次就痛苦一次,尤其是失去另外一个孩子,她简直痛不欲生。
她曾试想过无数次,如果当初安心留在国内养胎,不出国折腾,是不是另外一个孩子就保住了。
看着赵正延,她觉得这个男人才是害死儿子的罪魁祸首。
赵正延怔住,发现戚沁心看自己的眼神,冲刺着一股哀怨,甚至隐藏着一种要掐死他的冲动。
他闭目片刻,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又恢复了淡然。
他确定是自己的错觉。
曾经的戚沁心,昂着脸仰望他时的眼神带着星光。
又怎么可能对他充满杀气。
“我找了你很久。”赵正延说。
戚沁心轻嗤了声。
她记得和赵正延分手后,他可是一次没有挽留。
甚至在她生病住院的时候,他一个电话也没有。
他伤透了她的心,现在又口口声声告诉
她找了自己很久?
她怎么可能会相信?
凭他赵正延的实力,找一个人有那么难吗?
“你结婚了?”
赵正延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肯定的回答让自己的心房崩塌。
戚沁心不假思索地点头,生怕赵正延不信似的,说:“对,我结婚了。你看年宝也该猜到我结婚好几年了。”
赵正延疼痛地闭了闭眼睛,一只手撑起额头,黯然神伤。
戚沁心也只有在他低着头的时候,才敢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缓了好半会,赵正延的头才不相信地摇了摇。
“年宝明明长得那么像我……”
戚沁心慌张打断他的话,“赵先生说玩笑了,年宝怎么可能长得像你?年宝像我丈夫。”
“丈夫”一词像针一样扎赵正延的心。
他明明就不信戚沁心的话,怎么心脏还是会难受?
“臭宝,你不要跟我闹了。”
脱口而出的称呼,使两个人都僵住。
戚沁心没料到赵正延还记得这个昵称。
赵正延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将这个昵称藏在心里,甚至成了她的专属,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自然而然地喊出来。
戚沁心握着咖啡杯的手轻轻颤抖。
赵正延也不平静。
戚沁心害怕自己
一时控制不住就向赵正延坦白了年宝的身份。
如此一来,她又会回到三年前的状态,和陈梦余争风吃醋。
本就没有胜算的把握,她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戚沁心要走。
赵正延眼疾手快,将她的手按在桌上。
“我还有话说。”
戚沁心心慌意乱,“我要回去照顾年宝,改天……改天再说吧。”
改天?
赵正延哪不明白“改天”这种敷衍之词。
看样子戚沁心是没打算和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