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域面色凝重,继续启动车子,对电话那端道:“人怎么样?”
鱼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差点没命。”
楼天域手攥紧方向盘,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把人给我送到楼家。”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火速回到楼家。
鱼宵的办事效率也够快,他刚到家没多久,楼子安睡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进来的。
他脸色白得吓人,腹部那里缠着医用纱布,整个人就吊着一口气儿。
楼天域让人轻放担架,赶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腹部中了不止一刀,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
在中刀之前一定和什么人搏斗过。
楼子安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撩起来,睁开眼睛看到了楼天域焦急的脸。
声若蚊蝇地道:“哥”
楼天域见他醒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伤得很重。”
楼子安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告诉他。
“子安,你伤得太重了,先别说话。”楼天域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随后转头朝楼家的佣人道:“去把裴峰叫过来。”
楼子安知道自己现在连开口都难,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没过多久裴峰就到了,来的路上
也已经听楼家的佣人说是楼子安出了事。
裴峰二话不说半点不敢耽误的就提着药箱跟他走了。
别误会他不是担心楼子安的伤势,单纯就是好奇楼家到底出了什么是。
他在这楼家已经被关得都快抑郁了,手机的信号全部被屏蔽,每天不停地忙着给楼家人制药,
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都快死在这里边儿了。
裴峰故意慢吞吞地走进去,被楼天域使劲生拽了过去。
裴峰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他是被楼家控制起来的,要是不配合他们的工作估计今天小命就得交代到这里了。
“先给他看伤口。”楼天域冷着脸说:“要快。”
楼子安几度昏厥,况且本就不能随便移动,鱼宵把人送过来的时候也不说清楚他是这个状态。
裴峰忍了忍,上前查看了楼子安的伤势,接着从自己带来的药箱拿出研制的止痛剂,
先是给楼子安止痛,再去处理那血肉模糊的刀伤。
那带血的伤口来来回回换了好几盆水,总算是不再流了。
最后裴峰累得都抬不起来了,总算把楼子安的伤势处理好了。
“卧床,别动,不然伤势加深了。”裴峰叮嘱道:
“药我还得回去再配,现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楼天域总算松了口气,命人把楼子安抬进屋里,平躺在床上。
裴峰在外边清洗自己的刀具,过了一分钟楼天域就从屋里出来。
他沉着声音问裴峰,“子安的伤势是被刀刺中的,伤得深不深?”
他不是医生,只能看浅显的伤口,不能判断出伤口到底深不深,不过从那流血量也不难看出楼子安这次伤得太重了。
裴峰把刀具全部归位,边回答他,“深,中了两刀,都是冲着他命去的。”
楼天域沉默了。
裴峰收好东西,来了一句:“夺妻之恨?”
成功惹来楼天域的一记飞刀子。
裴峰撇嘴。
这刀刀致命的,不是仇人就是夺妻之恨。
当然他也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楼子安一直在秘密帮楼家办事,在楼家楼子安是存在感最低的,
楼家似乎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楼子安行动能够便利一些。
因此,楼子安是楼家唯一的流动人口。
“好了,都处理好了,我走了。”裴峰拿着医药箱回去了。
楼天域一直盯着地面出神,那一摊血迹是刚才裴峰清洗刀具的时候留下的。
他
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管家过来喊他,“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楼天域收回思绪,抬脚走出了院子。
老爷子并没有在大堂,管家特意带着楼天域去了老爷子的屋里。
进到屋里老爷子正在太师椅上半靠着,旁边的红木桌上放着一盘花生米和两杯茶。
老爷子阖着的眼睛睁开,在太师椅上坐直了身体。
“爸。”
“坐。”老爷子喝了口茶,雪白的眉微微皱起。
“人怎么样了?”他问。
楼天域不想让他老人家担心,避重就轻地说:“裴峰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要静养一段时间。”
老爷子点点头,眸光里的冷意骤然凝聚,“什么人做的?”
楼天域握着拳头,摇了两下头,“还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