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瑶点头,“嗯。”仰头喝了一口酒,没一会儿酒意就上来了。
她窝在沙发上对着夜莺傻笑。
夜莺:“”她草率了,忘记了沉舟酒量堪忧这件事。
祝锦瑶身体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脚步踉跄,夜莺眼皮一抽,及时扶住她,“小心点。”
她摆摆手,“没事。”
夜莺看着她坨红的脸,觉得很不妙,当机立断把她打横抱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
楼家。
楼子安虚弱的半靠在床头,眼眸沉沉。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抬头望向窗外黑寂的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上。
不多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楼天域脚步施施然地走进来,面色平静,只是皱了皱眉,“怎么样?”
楼子安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没事。”
楼天域叹息一声,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老爷子知道了,正在大堂发脾气。”
楼子安疲惫地闭上眼,“随便他。”
“子安,不能冲动,宗樾要来了。”楼天域捏着手里的白玉佛珠说道。
楼子安睁开眼睛,恢复了以往的清明,“我知道。”
楼天域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又继续道:“你有跟她说什么
吗?”
楼子安摇头,“没说什么。”
“是吗?”楼天域笑了声,“我上次见到她也是什么话也说不上,囡囡长大了,对人的警惕性太高。”
“我应该比你好一点,说了几句。”楼子安突然说。
楼天域不爽地拧眉,“说什么了?”
楼子安露出一个浅笑,“你猜。”
楼天域哽住,随后撇嘴道:“猜不到。”
“你生气了?”楼子安笑着问他。
楼天域脸色尴尬,四十几岁的成熟男人突然就红了脸,“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是有点羡慕而已。
楼子安看着别扭的自家二哥,憋住笑,“你对囡囡的事,还真是藏不住。”
上次也是,知道江迟带着囡囡来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她。
“就一个妹妹,不疼她疼谁。”楼天域道。
楼子安的笑容突然淡了下来,“二哥,囡囡在调查楼家,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楼天域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闷声道:“那就等到那一天吧。”
当囡囡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早就接受好了被她痛恨讨厌的准备。
楼子安捏着隐隐作痛的肩膀,问起了别的,“宗樾什么时候到?”
楼天域收起表情,“明天三点。”
“二哥,
如果,我说如果,不把囡囡交给宗樾”几乎是瞬间,楼天域就截断他的话,“不可能。”
楼子安怔了一瞬,满脸落寞,“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吗?”
楼天域沉着脸色,手里的白玉佛珠快被他捏碎,“子安,你我都清楚,如果有别的办法,楼家何至于。”
现在的楼子安就和当初他在老爷子面前时一样,他也曾天真地问老爷子想想其他办法,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兄弟俩沉默下来,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像一团黑雾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去。
“叩叩叩——”
半晌之后,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嘎吱——”一道小小的身影推门小跑进来。
兄弟俩看向来人,是楼家小六。
“小六?你怎么过来了?”楼子安笑着问道。
小六皱着脸,哼哧哼哧地跑到床边,一屁股坐到床上,“老爷子好啰嗦。”
他在大堂待了半个小时,老爷子起码念了二十分钟,老爷子嘴巴不酸,他听着都累了。
楼天域问他:“老爷子气还没消?”
小六摇摇头,“估计这会儿还在骂。”不出意外的话。
楼天域和楼子安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老爷子生气的点是什么。
“哥,你是不
是去见姑姑了?”小六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糖,边撕开包装边问道。
楼子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小六把剥开的糖扔进嘴里,“老爷子只有在提到姑姑的时候才会这么激动。”
闻言,楼子安苦笑几声。
是啊,别说是老爷子,连他们几兄弟也是这样。
“哥哥,我那天见到了和小姑姑在一起的男人。”小六咬碎嘴里的糖突然说道。
楼子安知道他指的是江迟,那个神秘能力出众的男人。
小六又继续说:“我这伤还是他弄的,他,很厉害。”
楼子安挑眉,有些意外小六会夸赞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