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易懂,女眷们都喜欢听他开坛,有不少都会特意提前打听清楚,得知轮到净俭大师开坛才过来。
母女四人在傅宸的陪伴下不缓不急地朝讲经院走去。
走到半路遇上从另一条路过来的齐家一行人。
“老太太,齐夫人,昨儿个我得知阿竺落水时天色已晚,没能亲自领着浓浓过去赔礼,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阿竺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乔氏快步迎上去,握着齐竺的手上下打量,又回头训傅容:“还不过来给阿竺赔罪?”
傅容上前,不安又愧疚地望着齐竺:“阿竺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我昨晚都没睡好觉,生怕你病了。”敢打姐姐的主意,傅容对齐竺再无好感,乐得气她。
齐竺笑着摇头:“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浓浓别自责,是我自己没站稳呢。”
袖子里的手却攥得紧紧。
旁人都被傅容骗了,只有她清楚,傅容分明是故意撞上她的!就算傅容看出她的心思又怎样,她都收手了,她何必再来欺负她?
看着傅容白玉般细腻的脸庞,齐竺在心里连续骂了三次老天爷不长眼,为何没叫她……
“好了,散场后再聊,咱们先进去吧。”齐老太太诚心向佛,含笑打断了两对母女的客套,目光在傅家三姐妹身上转一圈,看到傅宛时有些遗憾。自寿宴之后,自家相邀乔氏拒了两次,可见是没有结亲的意思,不过当她看见傅容,还是由衷赞道:“浓浓这扮相好,像一座小观音!”
傅容掩唇笑:“老太太真会哄人,我是观音,那您岂不是王母娘娘?”
小姑娘娇娇的招人稀罕,齐老太太想把傅容叫到身边陪着,傅容却没领会般退到母亲身后。
齐老太太只好打消念头,打头走了。
傅容习惯地看向齐策。
齐策正好也在看她,目光相对,他轻轻笑了,俊美脸庞在晨光里越发神采非凡。
傅容微怔,他怎么没生气,昨天在水里还瞪她……
还没反应过来,齐策已经朝前走了。
傅容猜不透这人到底在想什么,索性不再费心。反正姐姐跟梁通的好事近了,以姐姐的脾气往后轻易不会出门的,她再也不用怕齐策捣鬼。
“云升,你怎么在这儿?”
就在傅容准备收回视线时,忽见齐策大步上前,同对面一个锦袍少年寒暄,那少年被齐老太太齐夫人挡了身形,傅容又比较靠后,只能瞧见一片衣角。
但齐策的称呼,足以让傅容猜到少年的身份。
毕竟是三年的枕边人,此时遇见得毫无准备,傅容突然有些心乱。
她听见徐晏用温和清润的声音同几位长辈见礼,说他是来陪母亲听经的,她听见齐竺用比平时更娇柔的声音喊他世子哥哥,徐晏随意应了声,转而请女眷们先进讲经院,又邀齐策齐简还有自家哥哥去附近凉亭小坐。
母亲领着妹妹往前走了。
闭上眼睛再睁开,傅容目不斜视,从容地跟姐姐并肩而行。
乱什么?
就当陌生人好了。
~
徐晏跟齐策傅宸并肩站在一侧,目送长辈们往前走,乔氏母女过去之后,就剩傅容姐妹了。
傅宛穿了淡紫色的褙子,一袭白裙,清雅得体。
傅容一身白衣,本是为了敬佛,偏偏在这绿意盎然的清幽古刹,如此穿着更为惹眼。
徐晏就不自由主看了小姑娘一眼。
只一眼,心中某个地方好像就不一样了,像被微风从心头吹过,又似有春水从心底涌出。
美人如剑。
满室宝剑,看似完全相同,挑剑的人总能根据剑刃光影等难以言说的细微之处找到最合他心意的,选剑尚需细细辩解,人就不一样了。有些人你看到她的时候,便会陷进去,所谓一见钟情,也许熟悉了发现对方不过尔尔,但在最初相遇的那一瞬,眼中只剩对方,魂牵梦萦。
徐晏怔怔地看着那个姑娘。
她很美,比他见过的任何姑娘都美。可徐晏觉得,她身上又有旁的美人身上没有的东西,如她额间清新脱俗又暗透妩媚的花钿,换一个人,都戴不出这种味道,还有她浓密眼睫也无法完全遮掩的水眸,那里面波光流转,看似娴静淡然,又仿佛欲语还休。
她就这样从他身前经过,始终未看他一眼,淡漠得让他第一次因哪个姑娘不看他而暗自失望。
看个头,是,傅家的三姑娘?
徐晏还想追寻小姑娘身影,齐策齐简傅宸几乎同时侧转过身,挡住了他视线,齐策紧挨着他,因此先开口:“咱们走吧,好久不曾叙旧了。”
徐晏顺势收心,转身走了。
到底是郡王府世子,短暂失态已是罕见。
傅宸很快就发现,这位郡王府世子跟他说的话比以前稍微多了些。虽然都是信都城的贵公子,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