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池恢复出院,期间陆心窈去看过他一次。
萧目屿在这边的行程结束,两个人一起回了北城。
回到北城,日子恢复短暂的平静。
这天早上,陆心窈早早起床,什么也没有吃离开。
今天她要去一个地方。
萧目屿出差了,他说要明天才回来。
最近萧目屿事情很多,忙得不可开交。
陆心窈自己开车,去了一家花店,买了两束漂亮的花。
之后去了墓园。
这是个处于城市半山腰的墓地,孤寂、青翠中带着安详的宁静与萧条。
周围寂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陆心窈手捧着鲜花,来到墓碑前。
站定后,她先把大束的花放到墓碑前面。
“哥。我来看你们了。”陆心窈温柔地喊了一声。
望着眼前的墓碑,照片里的男人永远挂着温和的笑意。
温文尔雅,深邃的目光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鼻梁高挺,气质斐然,内敛而深沉。
距离哥哥离开已经三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来,从来没有间断过。
“哥,今天就我一个人来,等下次再带禹禹来看你。”
“禹禹长大了好多,长高了,而且还胖了。小朋友很可爱,越来越像你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已经出院了,她的病情稳定,已经能够正常生活了。”
“爸爸,他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不过我没有放弃,我相信有一天,爸爸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陆心窈蹲在地上,一个人自言自语。
缓了一下,她起身,走到旁边的位置。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没有照片的墓碑。
陆心窈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粉色花束,还有一个礼品盒放到墓碑前面。
望着眼前的墓碑,陆心窈心里好似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的感觉。
很疼,可是却喊不出来。
她伸手温柔地摸着墓碑,眼眶发红,鼻子发酸。
“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一次。”
她艰涩地说出一句话来,伴随着话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今天是她的忌日。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陆心窈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眼泪如同雨水,无法控制,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她也想忍住,想控制,可根本就没有用。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泪水干涸,才停下来。
此时的陆心窈眼眶又红又肿,喉咙发涩。
哭过之后,那种自责痛苦的感觉得到片刻的缓解。
“你不会怪妈妈吧,七七。”喊出这个名字来,陆心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照顾好你。
没有能让你快快乐乐,幸福地长大。
陆心窈想,如果七七还在,还活着的话,今年也要幼儿园了。
她会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扎着小辫子,高高兴兴地跟小朋友在一起玩耍。
想到这里,陆心窈心里一阵阵绞痛着,痛得她直皱眉头。
想哭,可已经没有了眼泪。
她伸手捂住胸口,呼吸困难起来。
陆心窈在墓碑旁坐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太阳落山,她才从地上起来,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她对着陆奕森的墓碑说:“哥,我要回去了,你在天上帮我照顾好七七。”
话落,她眼眶发红,温柔地望着旁边的墓碑,温柔一笑:“七七,妈妈下次再来看你。”
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就在陆心窈刚刚离开后不久,不远处的大树下,走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一身衣服都是黑色,头戴鸭舌帽,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陆心窈的身上,直到消失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然后来到墓碑前面。
望着眼前的墓碑,男人原本深邃的眼眸越发阴冷。
……
陆心窈从墓地回来之后,直接回了房间。
萧目屿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客厅里面没有人。
家里的阿姨问萧目屿,需不需要准备吃的?
萧目屿已经吃过晚饭:“不必了。”
“对了,太太呢?”
阿姨如实回答:“太太她在房间里面。”
顿了一下,阿姨有些犹豫不决。
见阿姨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目屿冷声道:“有话就说。”
闻言,阿姨抬眸如实告知:“先生,太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