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岳的讲座远不如司菲的讲座火爆,但也不算冷清。
讲座结束后,坐在前排的阮夏第一时间站到傅岳身边,成功吓退了打算单独向傅岳提问的女生若干。
从阶梯教室出来,不想当电灯泡的傅施随便扯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学校里的桂花似是开了,晚风里夹着若有似无的甜,阮夏深深吸了一口气,顺着味道找桂花树,傅岳跟在她的后头。
“过来提问的那几个女学生万一是真好学呢?”想起阮夏方才的举动,傅岳笑着问。
“真的好学就该像戴眼镜的那个男生那样直接问问题,而不是一边推搡着哈哈笑一边问你要邮箱和手机号!”
“穿背带裙的那个过来前,还对着镜子涂唇膏来着!”
瞥见傅岳脸上的笑,阮夏哼了一声:“我说的不对么?难道你还真准备给她们留联系方式?”
“……对。手机号码当然不会留,工作邮箱倒是没关系。”
“邮箱也不可以!”
阮夏终于寻到桂花树,立刻摘了几朵放到手心,捧到傅岳脸前:“甜吧?不知道哪里有卖桂花盆栽的。”
阮夏的指尖擦过傅岳的嘴唇,和着桂花的香甜,她的目光太纯净,害傅岳忍了又忍,才没低头吻下去。
“我送你的手帕呢?可以多包点桂花带回家。”
傅岳下意识把手伸进西裤口袋,抽出那条手帕,递到了她的手上。
待看清她眼角眉梢的笑意,他才惊觉马失前蹄。
阮夏也没料到,他居然会真的随身带着。
“傅先生,其实你一点也不讨厌我是不是?”
傅岳脸颊微热,“嗯”了一声,岔开话题:“你饿不饿?去吃夜宵?”
阮夏声线雀跃:“这附近有家烤肉店超级好吃。”
虽然不是苍蝇馆子,但环境着实一般,好在食材够新鲜、桌椅餐具也算干净,只是油烟味太大。对气味十分敏感、又喜欢清淡食物的傅岳很不习惯,碍着阮夏喜欢,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这家店是室友带我来的,刚开学的那几天,每天晚上聚餐,我都快胖了。”
“胖了才好,不过你的体质估计不会发胖,多吃几顿地沟油最多变傻。”
赶在阮夏嗔怒前,傅岳又问:“喜欢学校的生活吗?”
“喜欢呀。”
听到她说喜欢,傅岳嘴角微勾——总算没有白费工夫。
“不过没意思的课比有意思的课多太多了。”
“什么是没意思的课?”
“音乐教育学、论文写作与科研方法论、还有马克思什么的。以后我上这种课的时候能找你聊天吗?”
“嗯,如果我不在工作的话。和同学相处的愉快吗?”
“面上算愉快……”阮夏撅了下嘴,低头把正烤着的牛里脊翻了个面。
傅岳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眉头微皱:“怎么了?”
“也没怎么。昨天上专业技能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再演奏一次复试时选的曲目,我不记得了,就随便拉了一首,后来才知道复试的曲目是学校限定的,要从贝多芬五首奏鸣曲或勃拉姆斯两首奏鸣曲中任选一首……同学不知道我失忆的事儿,更觉得我没有考试,是走后门进来的。”
“更?”
“之前就有人在背后说我背景深什么的。我哪有什么背景啊,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就是你。”
傅岳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后一句,又笑了,状似无意地问:“你之后想做什么?留校当老师?”
吃晚饭的时候,阮夏说过羡慕傅施的职业。
“留校很难吧,我也没兴趣。当老师要考博的,一辈子写论文什么的,想想就可怕。”阮夏犹豫了一下,决定再次套话,“我想做大提琴家,最好能成为知名乐团的首席、办独奏音乐会、出专辑……不过实在是太难了,八成实现不了。司菲那种频繁参加综艺节目、不断在媒体上露脸的,其实不算纯粹的艺术家,而是明星。”
傅岳“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但是她也很成功啊,听说已经在准备独奏音乐会了……傅先生,你明明认识她,也知道我对她感兴趣,都不帮我要签名的。”
傅岳夹起一片肉,沾过酱料塞到她嘴里:“签名合照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又不能吃。”
阮夏嘴巴鼓鼓的嚼了好一会儿,见套不出话,只好直接问:“你和她很熟么?是怎么认识的?”
“念书的时候认识的,不算熟。”傅岳显然不想继续聊司菲,很快岔开了话题。
……
周五下午,未娜送了两张音乐会的票给阮夏,莫名其妙之余,阮夏立刻微信傅岳。
【明天下午约了客户谈事。】
阮夏发了个委屈的表情——【那我找同学去。】
看过之后,傅岳继